月光下他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火焰的大海,我不知道那片海深处藏着什么。
“就这样,看着我,我会尽量温柔些不让你感到痛苦。”他松开我的手,拇指擦过我的睫毛:“好姑娘。”
“¥……¥!”心底狠狠骂了一句,我猛然推向他,不指望能将人推开,只要有能够活动的空间——猛然提起向上撞击的膝盖被躲开,抚摸眼睛的手箍紧我的腰,扼紧喉咙的力道越来越重:“我可不是那位自大的首领先生。面对chuī雪,无论拿出多少谨慎都不为过,某种意义上这算是对你的尊重?”
呼吸受阻,却又没到缺氧的程度,拳头砸在他身上没有任何效果,估计还没有一颗苹果砸得痛。陀思妥耶夫斯基仗着身高居高临下将我限制在墙壁与他之间,不得不抬头仰视他的眼睛:“多么惹人怜爱的姑娘……”
璀璨的紫色占据了视线全部,颈侧压力骤然加大,光明逐渐熄灭,眉心被一片湿润的柔软碰触。
“好孩子,睡吧,等你再次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全新世界的开始。”
我挣扎反抗着抓破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腕,最终不敌男性与生俱来的力量陷入黑暗。
搞什么?这是无法正常攻略就gān脆黑化走be线路了么?你想be没什么大不了,别拖上我啊!
——这家伙手上也有页“书”纸,他qiáng化了自己对催眠术的掌握……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将兆麻先生留下的锚点完全转移至“缄默”,关闭自身同感与召唤“书”的能力。
失去记忆没关系,失去人格没关系,失去意识也没关系,身体不会忘记过去的一切,我相信总有摆脱催眠的时候。只有保护好“书”才是保护即将赶来援救我的同事们,我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白làng费。
异能力者是人,普普通通的人,有悲欢,有爱恨。他们与我的区别就像花瓣大一点的花与花瓣小一点的花,异能力不会带来罪恶,失控的人性才会带来罪恶。
早在半年前我和太宰就已经预料到眼下发生的事,果然是无论做多少先手都不会làng费。
“费奥多尔,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这蠢货……从一开始就找错了‘革1命’的目标……”
不断挣扎反抗的手绵软垂落,漂亮的黑色眼睛慢慢失去焦距,在低沉的诱导下天鹅一样的颈项最终垂在他的手腕上。
陀思妥耶夫斯基松开手打了个响指,暗示成功,矢田chuī雪柔顺的沿着墙壁滑落在地。
在她摔倒前及时伸手将人抱起,他借着月光将女子送回卧室,拖了张椅子坐在chuáng边闭目养神。这是他消耗最大的一次催眠,至于效果……只能说差qiáng人意而已。
还不能松懈。她太聪明,稍不留意就会被发现纰漏,他必须在她醒来之前设计好剧本以便引导她信任并服从。他也不知道这种欺骗的手段是否可以骗过“缄默人”保护机制,就算一时拿不到“书”,矢田chuī雪这个人的价值也是时候该体现出来了。
“让我看看该设定些什么呢……”
实在是太倔qiáng太独立,连他也做不到完全扭曲转变她的意志,只能退而求其次qiáng行让她“失忆”。
在记忆恢复前,他会想办法让她即便醒来也无法离开。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异国青年坐在大chuáng旁目光温柔的看着坐起来拥着被子的女人,在对方迷茫的目光中拉住她的手握紧:“怎么了?”
“你……是谁?我又是谁?”遮住光luǒ肩头的纺织品随着动作滑落,她将被子抬高了些,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青年的诧异几乎从眼睛里流出来,他冲门外喊了一声,很快就进来了一位提着药箱的“医生”:“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安娜她好像失忆了!”他焦急的让了点空间出来,“医生”上前“检查”了一番沉沉叹气:“尊夫人不慎从楼梯跌落伤到头部,虽说外伤已经好了,但是大脑内部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如果由他说出“你是我的妻子”,同样的他就必须举出诸多证明证实这句话。但是由手握天然权威的“医生”不经意间透露这条信息,很容易就会让失忆之人信以为真。
果然,坐在chuáng上的女子不由自主看向旁边的青年:“哈?”
“记忆还能找回来吗?”他皱起眉毛用两只手握着她,轻吻她的手指:“麻烦您了,医生。”
“我会尽力而为,结果只能听天由命。”“医生”的回答相当随心所欲,写了处方他提起药箱鞠躬退下,一出门就无声笑得羊癫疯发作似的——我一定要用监控把费佳这幅蠢像拍下来,将来非得好好嘲笑他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