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素律的信息素味道有些难以形容,类似玫瑰香,却更像是被bào雨泡过的、湿哒哒的花朵,雨水冲刷掉了所有其他的杂质,留下被雨打湿后更加集中的香气,像一柄尖刺,从嗅觉插入大脑,快要令人发狂。
江素律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地扭动,汗液打湿了程返的被子。江素律抓着程返的大腿,想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抱我,你抱抱我。”
这话让程返一直紧绷着的弦断掉了,他侧躺在江素律身后,把江素律紧紧抱在怀里。从上城回来,他就一直在微微颤栗,此时也是,躬着身体不停地发抖。
程返想,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突破他的极限了,毕竟以前他从来没有对这种事情忍过。况且江素律现在也很想吧,完全离不开他的样子,可能有点无耻,但他有些不想再忍下去。
之前被谢长飞扯破的衬衣已经没剩下几颗扣子,程返从身后环着江素律,温柔地替他解开剩下的扣子。他的衣服完全被汗液浸湿了,身上黏黏的,好像正在经历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这个想法让程返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程返闭着眼睛,感受着江素律的每次微颤和升高得不像样子的体温,他的信息素也被大量激发出来,气味儿和汗水都完全jiāo融在了一起。
程返把手从江素律胸前豁开的衣裳缝隙里伸了进去,一只大手几乎盖住了江素律整个胸膛,程返的手带着凉意碰到那具发烫的身体,一层薄的、细软的皮肤,裹着羸弱的胸骨。江素律在他怀里,就像一只瑟缩的小麻雀,让程返动下手指都小心翼翼。
江素律的颤抖突然停止,他浑身绷紧。
程返也停下来,埋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问完把脸埋在他后颈,曾经贴着抑制贴的地方。脖子上也出了很多汗,湿漉漉的,浓郁的味道叫人发狂。
程返刚想吻他,江素律突然尖叫起来,那尖利的声音像鸣笛一般破胸而出。随着汗液排出,他恢复了一些力气,此时又踢又踹,挣开程返,缩着身子往chuáng角爬。一边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一边不停地大喊着:“放开我,我不喜欢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刚刚还迷醉得失去理智的程返,此刻清醒了过来。
“我是程返,你别害怕。”
程返去拉他,却被江素律用力推开,还是喊着:“我不喜欢,不要过来……”
程返顺手开了chuáng头的小灯,灯光有些晦暗,但总算能看清楚了。折腾了一晚上,江素律的头发全部散了,在额前乱成了一团,衣服也是散开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和惊恐的表情,缩在chuáng角瑟瑟发抖。
程返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立马后悔了刚刚想要乘人之危的禽shòu行径。他把头发往后抓了抓,尽量让表情温柔一点,他跪在chuáng上,小心翼翼朝着江素律爬过去。
“对不起,我以为你难受,所以想帮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程返试探地抓住了江素律的手腕,把他挡着脸的手拿开,让他看到自己,“江素律,我是程返,你现在很安全。”
江素律终于抬眼看了看程返,眼神聚了会儿焦,情绪终于稳定了一点。刚刚黑暗和混乱中,那只伸到他胸膛的手,让他下意识想起了谢长飞对他做的事,把他吓坏了。
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所有知觉和理智才终于回归,立马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凌乱,赶紧抓过被子盖住胸膛,哑着声音喊了一声程返。
程返对他笑了笑,起身拿了一件运动衫给他:“你身上全部湿了,一会儿睡觉换上吧。”
说完他又出去拧了一张湿毛巾,想给江素律擦擦脸。但他一靠近,江素律因为他信息素的影响,立马有些难忍地别开脸。程返把毛巾放他手上:“你自己擦一下。”
“灯就开着,我会一直在客厅,你有事就喊我。”
诱导剂的药效快要过劲儿了,江素律也恢复了一些清明,他对程返点头。
程返关上了阳台的门和chuáng,转身出去关上卧室的门,回到客厅,拿过老鬼给他的药瓶,吃了一颗抑制剂。
刚刚被江素律踹到的大腿还在疼,程返想他应该没什么事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他这一天也被折腾得够呛,裹了chuáng单躺到沙发上。这还是他第一次吃Alpha抑制剂,A虽然不会主动迎来易感期,但也会被O的信息素挑逗得不能自已。刚刚老鬼给他抑制剂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现在想幸好有这么个东西,要不然他可能真的会对江素律造成二次伤害吧。
等他被江素律的信息素撩得火急火燎的本能褪下去后,他的瞌睡也上来了,一个呵欠后,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