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握住的好像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脏。程返攥着他的心脏,他就在程返手里搏动,每一次起搏都震得他心痛,又无可奈何。
江素律能感到程返对他的温柔和情谊,还有他的纠结和拉扯,但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告诉他自己和他大哥的婚姻有名无实,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江素律仰起脸,眼泪还是逐渐充满了他的眼眶。
回到程博赡那里时,已经很晚了。房子的灯还亮着,在进门前,他赶紧擦gān净脸,却没想到程博赡好像正在等他,沉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江素律在门口处有些迟疑,难道程博赡知道他今天去了程返那里,正对此感到不快?
听到声音,程博赡转头看向江素律,随即起身走了过去:“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江素律垂着头,不敢和程博赡对视,声音因为疲惫有些沙哑,随口答道:“会回来。”
程博赡看他这样子,也不好再深问他和程返到底怎么样了。
“下雨了,冷吗?赶紧去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嗯,你在等我吗?”
看来程博赡并不是因为他去了程返那里有什么异议。程博赡这种突兀的关心更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聊,又不好直接说出来,采用的一种迂回方式,江素律和他相处这段时间已经对此有所了解。程博赡应该是个直接惯了的人,突然要迂回委婉则显得笨拙。
果然,程博赡有点尴尬起来了:“是,等等你,我也不困。”
“有事吗?有事情你就直说吧。”
“你要不然还是先去洗个澡?或者,要喝热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江素律拉住程博赡的衣边,阻止他做这些迂回的无用功:“不用了,我没事,你说。”
“那……好吧。”程博赡揉了揉自己左眼,撇开目光,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说道,“小江,我们还是……离婚吧。”
“我之前承诺等你的孩子出生,可是我等不到那时候了。放心,你还是可以继续住在我这里,你想在这儿住多久都可以。离婚的事情也不必公开,我们偷偷去把手续办好就成。”
江素律苦着脸,他们结婚还不到三个月,倒不是说他对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有什么留恋,而是他现在正在一团混乱中,这时候程博赡提出离婚,真不是一个好时机,但他还是答应道:“好的,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离婚。”
“小江,真的很抱歉。”
“不用抱歉,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伤害和亏欠,这样就好。这样你也可以放心和飞鸥好好相处。”
说到夏飞鸥,程博赡脸上又出现了一丝难堪,可能实在想要倾诉,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今天我和夏飞鸥吵架了,准确来说,是他单方面痛骂了我一顿,我觉得他对我有什么误会。所以,你要是不觉得麻烦,我还想请你帮我向他解释一下。”
说起今天的事情,程博赡简直又难过又火大。
离上次和夏飞鸥吃饭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后来他屡次约人,对方都巧妙地拒绝了他。从江素律口中得知了他的一些事,程博赡对此有些苦恼,但他并不打算放弃。后来又有意无意和他聊过几句,旁敲侧击叫他出来玩。前两天程博赡的合作伙伴约他去打网球,他就问夏飞鸥要不要一起去。当然,前提是他已经从江素律那里知道夏飞鸥挺喜欢球类运动,并不是贸然邀约。果然,夏飞鸥这次同意了。
其实并不是什么暧昧的约会,在场的人也不少。程博赡把夏飞鸥当作自己好友介绍给合作伙伴,大家也都以为他是Alpha,加上他性格不错,很快就和另一边的人放开玩了起来。打了一下午球,玩得很愉快,晚上合作方做东,也一起吃的饭。
饭后程博赡送他回家,原本只打算送到夏飞鸥家楼下。结果夏飞鸥邀请他上楼去喝杯水,感谢程博赡今天带他玩。
程博赡不作他想,跟他上了楼。结果刚一进门,夏飞鸥竟然命令家里的安保机器人袭击了他。在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机器人扣住了他的手脚,他顿时变得动弹不得。
程博赡一头雾水,瞪大眼睛望着夏飞鸥,问他:“你这是做什么?不是叫我上来喝水的吗?”
夏飞鸥站在他面前抱着手臂,哼笑两声:“程总,你不会不知道上来喝水是什么意思吧?”
“什么意思?”程博赡脑袋上的问号简直像雨后chūn笋越冒越多。
夏飞鸥表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少他妈装蒜。”
竟然说脏话。
“不是,我装什么蒜?不是你让我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