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寻看着和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心里没有半点怜悯。
化魔,意味着把灵魂献给魔,然后拥有翻倍的实力。
“杀,杀,杀!”帝魅的武器第一次现于人前,竟然是一条翠绿色的藤条,远远看去如同一只盘旋的腾蛇!
楚沐年也不在乎那攻得近在咫尺的藤条,淡定的举起骨笛,吹起了曲子。只是这次的音调和之前的悠扬不同。
这一次,是那种明快的曲调。
明快的,对比着如今的萧条凄凉,带着浓重的落差。
“小心!”楚沐年不在意,可是帝寻却也没有办法看着楚沐年被打,只好用长枪刺向那条藤条。
楚沐年的眼神及时的制止了帝寻的动作。
那藤条在楚沐年的额前,竟然一点也没有办法前进一丝一毫。
“来战!这样缩着,算什么?”帝魅眼里的黑气弥漫,姿态根本就没有之初的高贵优雅。
楚沐年闭上眼睛,笛声越来越轻快,帝魅的表情由挑衅逐渐变得痛苦,脸上甚至爆出了青筋。
但是这种情况也不过持续了三个呼吸。
帝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封了听觉!”帝寻知道笛声对帝魅已经无法造成伤害了。
“真是蠢,当初你父亲也这么做呢!”楚沐年脸上的不屑更甚。
“沐笛。”楚沐年轻声的吐出二字。
空气震荡。
一支红色笛子出现。
“助我。”玉笛自行飞到楚沐年手中。
楚沐年吹动手中的笛。
帝寻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再反观帝魅,则是直接从空中跌落,捂着脑袋竟然在地上打滚。
是了,沐笛造成的,是对神魂的不可逆伤害。
“去吧。”剩下的事,楚沐年决定让他们父子两个人解决。
帝寻对战斗结束得这么快,有些反应不及,但是呆愣不过三秒,就提步走向了帝魅。
这时候的沐笛也飞到了空中,道:“没想到,你还会召唤我。”
“还好你来了。”楚沐年唇边含笑。
“哼,要是我没有来,你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沐笛红光更甚。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会再来这里。”楚沐年感叹。
“你还换了个皮囊,不过,比起之前的好很多。”沐笛调侃道。
楚沐年怕拍身上不存在的泥土,也不再管帝寻,看了眼洛十七的方向,然后又问道:“你还是没有办法走出来吗?你的魔气,是时候把它除掉了。”
“我也知道啊,只是你也知道,那些魔气侵蚀了我的本体,我……”
“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杀了我,哦不对,是被魔气操控杀了我,那你清醒了会如何?天涯海角找凶手?”楚沐年开始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但是沐笛却很简单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天的悲剧,不会出现第二次了。”沐笛的声音飘忽,细碎的悲伤让楚沐年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帝寻的气息波动太过明显,让楚沐年不得不回头看向那二者。
帝魅,正歪斜的站着,他的右手,呈爪状握着帝寻的脑袋。
“不好!”楚沐年神识锁定帝寻,发现他的生命气息逐渐消散,“他已经完全疯掉了!”
“那就不要留了。”沐笛竟然开始自动鸣奏。
“停下!”楚沐年厉声阻止沐笛。当初,就是这样,沐笛才会失去控制的!
沐笛根本就没有听楚沐年的话,而是远离了楚沐年的控制范围,笛声攻向帝魅。
帝魅疯狂的表情凝固的脸上,手上没有再用力气,帝寻得以逃脱。
“你不忍心下手?”楚沐年看着狼狈的帝寻,眼底有着怜悯。
帝寻苦笑,手里拿着一块写着“寻”字的玉佩。
“这是,我的母妃的东西。”这是当年的奶妈给自己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丢了,没想到帝魅会得到它,并且以此威胁。
因为一块玉佩而被挟持?
楚沐年不知道要怎么说帝寻了,到底,还是个缺爱的孩子……
而这个时候的帝魅的神魂已经完全被笛声吞噬。
站在地上的,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
“我没事的,都这么多年了,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容易被人控制的沐笛了。”沐笛带着无所谓的笑,轻盈的飘浮在空中,“倒是你,弱了不少。”
“噗……”帝寻突然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晕厥了过去,而形态已然变成了寻的模样。
“他的心魔,除了。”
“嗯,他是我见过最有理智的心魔了。”楚沐年对沐笛的话表示认同,“等洛儿好了,把他封印进去再说。”
“你们,是不是也要封印我?”沐笛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但是却没有怒火。
楚沐年用灵力将寻的体内经脉检查了一下,然后给他服下了一枚丹药,并没有回答沐笛的问题。
“结束这样的日子,也好,哈哈哈……”沐笛大笑。
“这里的事情,还没完。哎……”楚沐年坐下,手掌贴在寻的后背,为他化开药力。
对呀,幕后黑手看了这么久的戏,应该,看够了吧……
“出来吧,你的目的都达到了。”楚沐年处理好寻,对着空旷是天空淡淡的说道。
回答楚沐年的,是微动的冷风。
“再不出来,我就杀了他。”楚沐年骨笛指向平躺着地上的寻。
天空慢慢变成了暗红色,魔气盎然!
“桀桀,没想到你可以发现我。”尖锐的声音,但是不难发现是个女子。
楚沐年身姿挺拔,身上迸发出了无畏的气势。
“对你的手段,我可是自叹不如。”楚沐年自问没有办法像这个女人做的那么狠。
血肉相残,天地共怒!
“他可是你的儿子!他们都是你的儿子,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留下寻,而且,如此偏袒?”楚沐年看着那张与寻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泛白的骨节衬得骨笛更加刺目。
这个时候的黑裙长发女子已经完全出现在楚沐年的面前,指甲极长,透出的墨黑让人窒息,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被划破咽喉。
“儿子?你错了……”黑裙女子咯咯直笑,“除了寻,其他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哦,对了,反正他们都死了,我告诉你们也没什么。”黑裙女子的眼睛状似无意的掠过沐笛,狭长的眼笑得微眯,像在谈论天气一般都轻松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