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希是惆怅,但是路悠悠却是真的悲伤。
榕老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什么风里希觉得这么难受呢?
恍惚间,似乎还记得他说过:“不会就不用做,不行以后我养你咯……”
是玩笑的语气。
路悠悠想着想着,突然的哭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模糊的说道:“可是我当真了啊……”
“你到底在哪里?”
……
窗台上的仙人掌,害怕他人的触碰,所以竖起了利刺。
路悠悠想:“年少的一时欢喜,难道要悲伤一辈子吗?我路悠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叶昀,但是,迄今为止,三年的默默,我已经很累了,所以,我不想坚持了,我要忘记你了,叶昀,不论你还记不记得我,我都要忘记你了。”
路悠悠为自己在网上的作品写了一个好结局,然后,将叶昀的那几本笔记本以及这些年来写的日记都锁进了一个箱子,就如同自己,将叶昀锁在了记忆深处,是啊,三年,想忘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高考结束,路悠悠考去了外省。
大学,路悠悠重新变得开朗,尽管眼神偶尔有些悲伤,但是,过得比高中好,也有了很多好朋友。
路悠悠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叶昀的电话。当按下接听键后,路悠悠的眼泪就开始忍不住往下掉。
“请问是路悠悠小姐吗?这里有叶昀留给你的一些东西,你能来拿一下,顺便看他最后一眼吗?”入耳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这是风里希看到路悠悠时,看到的画面。
路悠悠就是在这个时候,哭成了一个傻子。
他的手机号,原来没有换啊……
那为什么每次打过去的时候,一直都没有人接呢?
这个时候的风里希也很好奇,到底为什么,一个人要这么闹失踪,还是这么久的,让一个女孩子哭这么久?!!
死?
得了吧……
知道叶昀还在的时候,风里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解决,叶昀才事情呢。
这个记忆碎片那么亮,绝对是“happyending”,风里希跟着路悠悠,竟然也学到了一些所谓的外国语。
“我……我……”路悠悠捂住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按照指示,路悠悠来到了一家医院,在那里,路悠悠终于看到了叶昀。
叶昀和五年前比没有太大的改变,许是太久待在室内,皮肤有些白。
路悠悠不相信他将要离去。
“阿昀五年前赶飞机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三年前醒了过来,可是,他下半身几近瘫痪,在治疗中,阿昀的抵抗情绪很严重……他……”叶妈妈终究是忍不住泪水,“阿昀脑子里的淤血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脑部神经,医生说……阿昀熬不过今天了……”叶妈妈的鬓角发白,白发人送黑发人,足以让这位母亲崩溃。
“叶大神,你醒醒好不好,你醒醒啊……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现在才知道……”路悠悠看着叶昀,泪如雨下。
“悠悠?”叶昀醒了,眼底闪过一丝喜悦的光,咳嗽了几声,故作镇定道,“是我妈喊你来的吧,真是的,都说了……”
叶昀的手冷的犹如冰块,路悠悠再也忍不住眼泪,哭喊道:“你不能死啊……”说罢又要开始哭……
“谁说我要死了?你脑子越活越回去了吗?”
叶昀时隔多年,竟再一次感觉到一万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的感觉。
风里希也不由得扶额,这丫头到底是不是缺根筋,还是缺心眼,还是都缺?
这叶昀看上去,哪里像是有事情的样子了?
风里希叹息,不过这个叶昀确实是有生病的,就是没有那么严重罢了。
“妈,你干的什么好事啊?”叶昀对自家老妈表示无语。
“呃?”路悠悠一时拐不过弯。
“悠悠啊,我这阿昀可是真心欢喜你的啊,之前怕自己手术不成功,愣是不联系你,然后自己一个人扛着,我这个当妈的,心里看着也是难受啊……”
叶昀的妈妈说着,竟然带上了一丝哭腔,路悠悠站起身来安慰道:“阿姨,您不要难过,叶昀他……他到底怎么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路悠悠很少喊叶昀的名字,这次也是着急了,时过多年,这么说出口,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是最让人难过的生疏。
“他啊……你让他以后自己跟你说吧,我先出去了,你们聊,你们聊啊……”叶昀的妈妈拍拍路悠悠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走了出去。
风里希多看了几眼叶昀的妈妈,这位妈妈是真的疼爱她的儿子,刚刚那个样子,风里希这个外人看着都有点想哭。
风里希有父神,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母神。父神不提,哥哥好像也没有兴趣,她也是看了人间的话本本之后,才知道每个孩子都有父亲和母亲的,但是……
风里希不敢问。
问过哥哥,哥哥的脸黑的简直不成样子。
隐约记得,哥哥好像生气的说了什么礼节……
不知礼节?
还是历劫?
风里希不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后来,风里希对这个问题也就不再好奇了。
路悠悠又走近叶昀,本来想打几下叶昀,但是看到叶昀那一副憔悴样,怎么也下不了手,还巴巴的问了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没事。”叶昀的手有些颤抖,但是还是握住了路悠悠的小手,两个人相视一笑,依稀还是当年的模样。
风里希摸了摸鼻子,怎么现在会觉得自己与有些多余呢?
害,真奇怪。
耳边传来了两个人的心声——
路悠悠:我终于等到你了。
风里希自然知道路悠悠的心酸,但是也是真心替她开心的。
叶昀:在我临危的最后一刻,我想起的是你。我做植物人两年多,醒来后早已物是人非。我一身病痛,于你只会是负累。我看着你发来的短信,心如刀割,却无法回复只言片语。
许是执念,我熬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我想再看你一眼。我得知你来到了这座城市,也跟着过来了,还是放不下呢。妈妈在我睡着拿了我的手机,联系了你。再次看到你,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