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死,也不想坐牢。
其实想一想,现在的日子还好。至少吃得好穿得好,她走出去,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
杨六花这样麻痹自己。
齐阳飞笑着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才道:“好好守着齐小美,如果她不见了,后果……呵。”
不用他说,杨六花也明白,忙一个劲儿的点着头:“你放心,我肯定会看好这丫头的。”
齐阳飞又笑了一声,这才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转身回了卧室。
杨六花泄了气似的坐在地上。
她转头看向chuáng上被捆成了粽子,鼻青脸肿的齐小美,再次生生打了个寒颤。
其实她之前便察觉到齐小美与齐阳飞之间的关系了。
齐家二老倒是真心把齐小美当亲孙女疼,齐阳飞平时也疼这个女儿,可有时候态度却太奇怪了。
即便是父女,两人之间也应该有点距离。
可齐阳飞有时候看着齐小美的目光,却复杂极了。杨六花曾经身子不小心撞到过半夜,齐阳飞悄悄进了齐小美的房间。
他什么也没有做,就静静地站在chuáng前看着齐小美。那目光,根本不像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目光。
而且为什么要半夜去看?
后来,她才知道齐阳飞就是个有特殊癖好的疯子。
他明明不行,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可却以折磨别人为乐。
她最开始是不想的。
可是齐阳飞打她,打得太疼了。
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这样死掉。
于是,她怕了
屈服在了齐阳飞的yín威之下,背着良心做了他的帮凶。
起初是害怕的。
可后来,做得习惯了,似乎也没有什么恐惧了。
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杨六花曾经猜测过齐阳飞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如今看来,似乎与齐小美的母亲有关。
齐小美不是齐阳飞的女儿,那又是谁的孩子?
而齐小美的母亲,齐阳飞的原配妻子,真的是生病死的吗?
杨六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齐阳飞已经去厂里上班了。
这让杨六花松了口气。
她爬了起来,去厨房做饭。
齐家吃得不错,即便是早上也可以吃gān饭,而不是随便喝点稀粥了事。
她端着吃的进了客卧。
齐小美也醒了。
明明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此时却形容枯槁,麻木的像是个老妇。
看到她,齐小美唔唔叫了起来,只是嘴里被布堵住,不能发出完整的声音。
杨六花道:“你别叫了,没用的。这是你爸的意思,我做不了主。”
见得多了,她已经没了丝毫心软。
齐小美眼泪流了出来。
“我把布给你扯出来,你吃点东西。但是你不能叫,否则,我就告诉你爸,你知道有什么后果的。”杨六花警告道。
齐小美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不许叫,否则就饿你一天。”
这是楼房,隔音不怎么好。齐小美若是铁了心叫,难免让人听到。
齐小美当然不会叫。
现在是上班时间,留在屋子里的大都是小孩子和老人。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而老人耳朵不好。
她即便叫了,怕是也没有什么作用。
看她似乎认命了,杨六花唏嘘的同时,又忍不住不屑。
她还以为这丫头性子有多烈,没想到也是个软骨头。
吃过饭,齐小美声音沙哑的开口:“我可以在窗户那里坐一会儿吗?你放心,我不会叫的。”
杨六花信了她。
当然也没有松开她身上的绳子,而是把她推到了窗边。
齐小美脚上被捆着,手也被捆在了背后,站在窗前,外面的人也不会发现她的异样。
这里虽然是机械厂的家属院,但位置其实在县城比较热闹的地方。
而齐家所在的楼层,正对着的便是街道。
她从窗户往下看,便能看到宽阔的街道。
只是这条道上行人不多,此时大人们去上班,小孩子去上学,街上有点空旷。
齐小美就坐在窗前,看了整整一天。
直到下午。
学生放学,工人下班,街上热闹了起来。
她眸色渐深,忽地用力跳上了旁边的凳子上,然后从窗户一跃而下。
“啊啊啊啊——有人跳楼了!”
砰的一声!
齐小美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街面,她仰望着天空,听着周围人的尖叫和喧闹,缓缓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她好后悔,没有早一点鼓起勇气bào露这一切丑陋。
若是早一点,便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受害者了。
身上很疼,可她的心却很高兴。
齐小美跳楼时,林爱军好不容易回了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