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梦一上车就听时父在诉苦,说沈雨迟不知趣,他来一趟b城是来看宝贝女儿的,不是来加班。
时白梦听着时父像个老小孩似的抱怨,时不时就忍不住笑出来。
谁让时父刚来b城没两天就恰好被沈雨迟抓包了。
大老板亲自来b城了,沈雨迟作为分公司的负责人,能不让大老板去公司过目么。
这是正规流程,时父不会不知道,可是他就是要在女儿面前唠嗑。
时白梦也乐意配合他的演出,等时父抱怨得差不多了,还故意露出凶相,“沈叔叔太过分了,我去帮爸爸骂他。”
时父先被逗笑,下一秒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这倒不用。”真要去了,他老脸就完了。
时白梦见好就收,“好吧,不过你是沈叔叔的上司,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用跟沈叔叔客气。”
时父欣慰的望着宝贝女儿。
果然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
儿子都是来讨债的白眼狼。
时父想到那个还远在国外,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回家的儿子。
若不是儿子死活不肯继承家业,他也不用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想退休养老都不行。
轿车在新居别墅的门前停下。
几人进了屋子,坐在沙发上,时白梦才知道时父今天来接人,还有个目标就是想让自己搬家。
时父还要在b城待上几天,他想跟女儿住一屋里。可是时白梦的旧居显然住不下,现在有了新居就方便多了。
还有时父没有说的一个缘由就是,他不放心时白梦和伊诺单独同居在一起。
虽然这两人已经是男女关系,这事时父已经认了。
可是认了归认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叼走什么都不做,时父表示做不到。
关于时父的心思,时白梦哪有看不出的道理。
她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伊诺,没有犹豫多久就应下来,不过也没打算做大工程。
“这里什么都不缺,那边要搬的东西也不多,把日常用品和衣服带来就行了。”
有了时白梦这句话,时父就放心了,随即又问时白梦,“地方大,还是要请个人来打扫。”
本想拒绝的时白梦,看了眼的确远比之前小居要大的空间,对时父点了点头。
时父更欣慰了。
女儿的一再听话,让他觉得女儿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拐走。
一松懈下来的时父去院外接了个电话。
沙发上的伊诺突然转身把时白梦抱住。
“嗯?!”时白梦吓了一跳。
伊诺贴着她的脸颊。
时白梦有点紧张,担心时父突然回来。
这份紧张被伊诺轻易发现,他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问:“梦梦,你在怕什么?”
“我怕什么。”时白梦镇定道。
伊诺看着她的脸。
时白梦一脸淡然。
伊诺抱着她的手一用力,将时白梦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原先是他贴着时白梦,转眼间就变成了把时白梦完全圈进自己的怀里。
这样姿势的转变,让时白梦觉得自己越发被动起来。
时白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伊诺的话语已经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大家都不想我们好。”
这种低沉的语气让时白梦一愣,就想起来曾经伊诺初次告白,被时父和伊姨,甚至是自己纷纷拒绝,并且教育的样子。
不想伊诺误会时父造成双方的矛盾,也不想加深伊诺的心结,时白梦解释道:“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时白梦道:“他要是反对的话,早就反对了。”
对于时父这种给两人制造一点距离的行为,时白梦完全能理解对方的心态。
毕竟她也是养过……咳!打住!
“诺诺很难过。”伊诺道。
时白梦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
不过很显然这种相对来说有点敷衍的行为,并不能打动伊诺。
伊诺一双碧蓝如洗的眼眸,就这么控诉的望着时白梦。
时白梦先往门口看了眼,不见时父的身影,就飞快低头在伊诺的脸上啵了一个,“别装了,可以放开了。”
他要是真难过,还能一本正经说出‘诺诺很难过’?
她又不是没见过他真难过的样子。
伊诺的目光闪了闪,脸上的表情逐渐淡下来。
有些事情明白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正如他能明白时父在时白梦心里的地位,也能明白时父行为的并无坏心,还能明白时父来了之后,时白梦的注意力就会被分散,却依旧不能完全对此释然。
时父已经打完电话,走进了门来。
发现了这点的时白梦一缩脑袋,对伊诺小声催促道:“快松手。”
伊诺的手臂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却愣是让时白梦无法撼动。
她小幅度的挣扎对伊诺而言更没什么作用,只不过让伊诺的眼神越发的深邃。
那是一种属于成熟男性的眼神。
让时白梦有点难以直视。
她目光刚闪避,伊诺在她耳边道:“叫我老公,我就放手。”
时白梦一下被震惊的瞪圆了眼睛,也忘记闪躲什么的了,直愣愣瞪着伊诺一本正经的脸。
两人对视了大概两秒。
伊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疑惑的喃喃:“书上都是骗人的。”
时白梦差点脱口而出:你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伊诺重新打起精神,“那换我叫梦梦老婆也可以。”
时白梦红着脸,“哪里可以了!”
伊诺抿唇一笑,“这里就可以。”
他刚说完,就将时白梦放在了原先的位置上。
那举重若轻的动作,让还没回过神的时白梦一瞬觉得,自己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布偶娃娃?
屁股回到沙发上的瞬间,还有耳畔似轻风吹过的呢喃,“梦梦傻老婆。”
“梦梦啊……嗯?”回来的时父,一眼看到脸色红得不正常,表情似生气又似没有的时白梦,想说的话就停在半截。他狐疑的又朝伊诺看去,见伊诺还是那副他刚走时的面无表情,连坐姿都没变过。
作为一个过来人的时父,一点没有被伊诺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欺骗。
他甚至明悟:这小子就是故意想让我知道他干了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