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梦眼看着时父和伊诺一起出了门,且细心的给她把门关上。
在原地等了十几秒,然后飞快从床上爬起来,去衣柜拿了衣服换上。
等她走出房门往下看,发现正好上楼来的伊诺。
时白梦迎上去,用眼神询问他情况。
她神色慎重,却见伊诺一副平常模样,牵上她的手,“该吃饭了。”
时白梦:“欸?”
被伊诺拉着一路走下去,看见已经坐在饭桌上的时父和时白瑾。
时白瑾还是一脸不爽,时父已经对两人露出微笑,“梦梦过来坐爸爸旁边。”
伊诺松开手,没有阻止的意思。
时白梦也乖乖的坐过去了。
原来她都是坐在时父的对面,伊诺身边的。
现在变成和伊诺面对面。
时白梦看看时父,后者任由着她看,还随着她看的酒了,伸手摸了下时白梦的头顶。
这个动作有着明显的安抚意味,让时白梦心中更惊愕。表面上对时父抿唇一笑,既然时父什么都没说话,那她也没必要再提起那尴尬的事了吧。
虽然心里真的很好奇伊诺怎么办到才这么点时间,就把时父和时白瑾给解决了。
时父尚且好说话,但是时白瑾是个什么样的脾气她还能不知道么。
之所以那么快换好衣服跑出来,就是为了不让她哥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结果她看到了什么,时父没事人了一样,看自己的眼神更加的怜爱。对面坐着的时白瑾脸色不爽归不爽,分明也是被说服了。
一顿晚饭吃得时白梦心不在焉,吃完之后她就借口先上楼回房间,走之前偷偷给了伊诺一个眼色。
本意是让伊诺之后上楼来跟自己谈谈,哪想到伊诺竟然直接就跟过来了。
“……”想说什么的时白梦,意外发现时父和时白瑾都没什么反应,便把话咽回喉咙里。
时父甚至还投来一抹鼓励的微笑。
时白梦上楼的步伐顿时加快,一到楼上就拉着伊诺的手臂,快速把他拉到房间里面。
啪。
房门关上。
“你是怎么跟爸爸他们说的?”时白梦迫不及待的问道,一双眼睛直直望着伊诺,里面全是求知欲。
伊诺垂下眼脸,“你打算用这个姿势来谈话?”
怎么还扯到姿势上去了。
时白梦莫名其妙。
被他这么一带,自然而然端详自己和伊诺的姿势有什么问题。
然后发现她现在分明是强行门咚了伊诺。
当然,由于身高的不允许,看上去也像她强行投怀送抱,再往前一点就会陷入他整个怀抱里。
时白梦收身,坐到房间的椅子上,昂首对朝自己走来的伊诺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在时白梦的身边坐下,伊诺道:“我在给你治病。”
“什么意思?”等来等去竟然等来这句话,时白梦有那么点懵。
给她治病,治疗到床上去了!
这种理由居然能被时父和时白瑾接受,且相信!?
连她这个当事人都听着觉得荒谬好么。
哪怕她很清楚伊诺说的的确算是事实!
跟时白梦的惊愕相反,伊诺的表情坦然得近乎无辜,“梦梦身上有些神奇的能力,会给她的身体带来伤害,这份能力和我有关联,所以我以身相试,想要找到治疗梦梦的办法。”
时白梦心中一悸,“这是你跟爸爸他们说的原话?”其中那句‘这份能力和我有关联’让她再度为伊诺的智商感到震惊。
“嗯。”
得到伊诺的肯定,时白梦猜不透伊诺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为了忽悠时父他们所以这样说。
唯有她最清楚,自己拥有的这个能力的确和伊诺的关联很大。
虽然这个能力并不只针对伊诺一个人,但是最初发现这项能力时就是因为伊诺。
有时候她也有过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能拥有这份能力?单纯的金手指?
伊诺无意的一句话勾起时白梦心里莫名的触动。
不过这会儿不是专门想这些的时候,时白梦暂时把那莫名升起的感觉丢在一边,“你把我所有的情况都跟爸爸他们说了?”眉头不由的皱了个隆起,说不出到底是苦恼还是松了一口气,总的来说心情复杂。
她其实并不想时父他们多担心,又有着最重要的隐秘不能与之倾述。
何况,时白梦真的没想过,这一掉马会连续的掉。
在伊诺这里刚掉没多久,又要在时父和时白瑾那儿掉了?
伊诺本身是个异于常人的天才,所以他对她六岁表现的不同寻常接受度很高,还能淡定的说她是个神童。
可是时父和时白瑾两人呢?
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
“啪”的一下。
额头的轻微疼痛感让时白梦回神,眼神茫然的望向给了她脑瓜崩的伊诺。
“傻梦梦。”
说这句话的伊诺,脸庞凑近在她眼前,碧蓝如洗的眼睛比放在展示柜上的宝石更神秘明耀,里面水润的光泽也是宝石所没有的灵动,富有生命力的灵性,尤其是那专注于你一闪而过的温柔笑意,令时白梦差点迷失其中。
豁然间,时白梦眨了下眼睛,心想都看了这么久这么多年了,以为自己对伊诺的盛世美颜有所免疫,哪想到还是丢脸了。
而理智回笼的时白梦也一下明白伊诺那句“傻梦梦”是什么意思。
要是伊诺真什么都说了,时父和时白瑾怎么可能是刚刚楼下所见的那种反应。
再换个思路来想,万一伊诺真的什么都说了,就凭时父和时白瑾刚刚的反应,也证明不会出现她心中最恐惧的结果。
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了!
时白梦叹了一口气,却不由的笑了起来。
伊诺道:“梦梦太在乎他们了。”
没有什么起伏的平静嗓音,愣是让时白梦听出其中酸味。
时白梦笑道:“他们是我的家人。”
伊诺没说话。
时白梦笑容更明丽,故意装作没注意,谁让他敲她脑瓜崩还又喊她傻的,接着问:“后来呢?你不止说了前面那句吧。”
就凭那一句,肯定还不足以说服时父和时白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