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我身边时,我的脑海里全是你,我疯狂的思念无法停止,便在左肩你咬下的地方再次剜肉,然后它还未愈合时,我继续这么做,它就成了一道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疼痛感和回忆会让我暂时好受一些。”宫愚站起身来,他温柔地望着左肩上的疤痕,“我记得和你在一起发生过的所有事,它们会同这道疤痕一样,永远地留在我身上。”
“你走吧,我不会给你使用御星莲华箭的机会。”温莎女皇收回了倾城之剑,拿出了守护骑士之剑,她继续对宫愚说道,“我会给你消除掉所有与我有关的记忆,若在那之后,你仍对御星莲华箭执迷不悟,我就杀了你。”
“与死亡相比,我更怕无法爱你。”宫愚的身影在月下成了一道残影,用极快的速度夺走了温莎女皇手中的守护骑士之剑,然后将那把剑仍到了云海之下,他回过头来,像是品鉴美玉般着迷地凝望温莎女皇,“你是我遗失在人间的宝物,透彻而迷人。”
“我不是你的什么宝物,我的宝物倒是被你抢走了。”温莎女皇皱着眉头,手中握着空空如也的白色剑鞘。
“真不好意思啊,是我不对。”宫愚摆了摆手,随即,他召唤出的近百把长剑在温莎女皇身前形成了一个轮转闭环,宫愚对她继续笑着说道,“都送你了。”说完,便推开了圣殿的大门。
温莎女皇正欲阻止,竟被周身一圈剑阵拦住去路,每把剑都附有qiáng力剑灵。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温莎女皇只来扫了剑阵一眼,目光中尽是不屑。
“滚!”她举起倾城之剑,喝退了剑阵,冲进了圣殿内。
“你上不去的。”温莎女皇看到宫愚站在十二国国梯下,她解释道,“没有我的允准,十二国国梯会开启十二国国阵,每往上走一步你的腿都可能残废,甚至丢掉性命。”
“试试看吧。”宫愚将脚迈向了第一道石阶,石阶之上丛生带刺藤蔓缠绕住宫愚的脚踝,并慢慢向上生长,长入了宫愚的血肉骨髓中,他没有半分犹豫,用蛮力将双腿从藤蔓中拔出,淌下一地血水。
宫愚迈向了第二道石阶,石阶上燃窜天烈火,撕裂了数道伤口的双腿被浓烈的火焰炙烤,就像无数蚂蚁钻了进去,它们漫无目的地踩踏,龇牙咧嘴地撕咬,而宫愚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步伐变得沉重了。
宫愚迈向了第三道石阶,石阶上爬出密密麻麻的毒蛇,宫愚的下半身被咬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倒在了毒蛇堆里。温莎女皇正准备放青竹公子前去搭救,没想到宫愚竟从蛇堆中重新爬动了,他双腿麻痹到不能行走,只得依靠双手往上继续攀爬,他终于有些面露难色。
宫愚摸到了第四道石阶,石阶上出现了一个□□身体的女人,她一脸媚笑着抱住了半瘫在地的宫愚,将宫愚的手放在了她丰满的胸脯上,她脱去宫愚的外衣时触碰到了他左肩的疤痕,就在这一瞬间,宫愚清醒了,一把拧断女人的手臂,将她推开后,接着往上挪动。
宫愚触碰到了第五道石阶,就在他的手指触及到石阶的那一刻,他的眼前一片虚无,在虚无中他看到了温莎女皇的过往:看到了她护住从棠国远道而来投奔自己的唐玄,为他破了不动明屿的规矩;看到了她佩戴着青竹公子化成的手链,与之日日形影不离,休憩和沐浴时都在一起;看到了她用各式花样,各种办法撩拨初临极乐净殿的珞珈琳琅;看到了她与她那群所谓的宠臣们的一切。宫愚越不想看下去,那些虚无的画面便越清晰,他闭上了眼,脑海里都是温莎女皇躺在琳琅chuáng边的样子。
宫愚一声沉闷的怒吼震溃了这片虚无,他两手愤然锤击石阶,将这道十二国国梯设下的十二道禁制法阵直接全部击穿。
宫愚艰难地站起身来,颤颤悠悠地往上走去,他原本白色的衣衫已经全部染成了赤红。
“你已身负重伤,不要再妄想从我手中夺走御星莲华弓。”温莎女皇站在最后一阶石梯上,拦住了宫愚的去路。
“予以北冥国温暖,给人民带去幸福,本就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我这一生也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努力的。”宫愚抬起头来,笑着望向温莎女皇。
是这个笑容,是这个gān净的笑容。
“你可以说我自私,因为我确实没有考虑别国的安危;你可以说我贪婪,因为我的人民也因为年初的那支神箭而变得贪婪,他们若没体会过温暖,本可接受寒冷。”宫愚一步一步走向最后一层石阶,“见过黑暗的人会更向往光明。”
“我本无意伤害你。”温莎女皇低下了头,她再次拔出了倾城剑,“但我现在不得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