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chūn暖花开,一切都已尘埃落下。乔胜男一手牵着乔莺,一手拉着安梅,把手上的洁白的jú花放在了乔家父母的墓前。
“爸……妈……”她一边拿着抹布擦拭着墓碑,一边喃喃道,“这是莺莺,您们的孙女,我带着她来看二老了。
“当年真的是对不起,只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下去,乔文也不能这么下去了。
“正如我所料,乔文被抓进去了。他杀了自己的儿子……你们的爱,终究是害了他。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们,至少,你们作为父母还是让我懂了很多。
“我把首都的房子卖了出去,以后都和莺莺住在这里,一边带着莺莺疗养,一边照顾她。每年也都会来看看你们的……”
乔胜男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安梅心里也一样酸酸的。
许是造化弄人吧,乔父乔母宠爱的小儿子长歪了,而他们并不重视的大女儿,却长成了一个好姑娘。
扫完了墓,带着乔莺上了车,乔胜男开口道:“乐瑶,莺莺现在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再开学就可以去幼儿园了,到时候就拜托你。”
摸了摸乔莺粉嫩嫩的脸蛋,安梅摇了摇头。
“其实,我打算过了这个学期就辞职了。”
乔胜男:“……啊?”
☆、蓝纹奶酪牛瘪汤完
乔胜男整个人震惊得不行,许久才找回了声音。“辞职?这gān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啊。”
“我吃住在家里,没怎么花钱,这几年工作下来也攒下了一笔。”安梅翻了翻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书给乔胜男看。
是法学的教材。
书的封面滚烫得厉害。
“我打算考研。”安梅说,“法学专业。然后去参加司法考试,拿律师资格证。毕竟,我是很喜欢小孩子才选择了现在的职业,可是幼儿园老师能够帮到莺莺那样的孩子的实在有限。”
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背景后,她就对帮被nüè待儿童辩护,剥夺毒父毒母们的抚养权产了兴趣。
只可惜,她在原来的世界里已经有了人生计划。
所以既然系统都给了为乔莺那样被nüè待的儿童做点什么的任务,她何不走上老本行,做个民事辩护律师,专门接剥夺抚养权类的案子?
好在她本来就是法学生,找了个轻松一些的打工,一边赚钱一边学习,倒也在几年后通过了司法考试取得律师执照,进入了法律援助中心。
和其他律师不同,安梅所接的案子,多是一些关于家bào离婚、剥夺抚养权的。而且每次都是原告律师。
除此之外,安梅也开了自己的博客,进行普法宣传,尤其是nüè待儿童一次又一次地被提到。
芮青檬得知后,也十分感兴趣,协助安梅写了一些关于被nüè儿童心理的文章。
芮青檬通过安梅的博客受到了启发。
她是为了帮助那些困扰的人们才选择了现在的工作,可人们对于jīng神类疾病的不了解甚至是对患者的歧视,却是一时半会无法解决。
更不要说那些患者们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和一些讳疾忌医的人了。
于是芮青檬也同样开了博,开始以小说形式科普jīng神医学,甚至和安梅的博客开展了合作,谈及了不少关于司法鉴定、jīng神病犯法的问题。
她想,能认识安乐瑶,真好。
后来,安梅以乔莺为原型出版的一本描写nüè待儿童等小说成为了那年的畅销书。
而那时的乔胜男,也成了小有名气的自媒体博主,有了不少粉丝。对安梅和芮青檬的博文,她几乎是无一例外地选择了转发,安梅出书后,更是带动了流量。
当时,这具身体已经三十多岁了,安梅也数不清,她胜诉了多少次,有多少毒父毒母在她的辩护下被剥夺了抚养权。
当然也有人提出了反对的声音,认为安梅心太毒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孩子的父母,怎么能动不动就剥夺抚养权呢?小孩子还是跟着亲生父母更好啊。
直到安梅的博客上出现了一篇新的博文。
《我们做得到》。
回想起乔莺的事,甚至包括自己接过的不少案子,安梅更是深深有了体会。
乔子维和前世乔莺的悲剧,真的只是乔文和袁粟艺两个人造成的吗?
面对这些孩子发出的求救信号,邻居认为是别人的家事,选择了无视,老师则把育儿放弃导致的肮脏和邋遢甩锅在了孩子身上,被警察局和福利机构“踢皮球”更是常见的事情。
这其中哪怕一个人选择了回应的话……
争得了当事人的同意,她在不涉及个人信息的前提下,说起了自己接到的一部分案子。
“我不知道,当一个小孩子说出不相信大人的话时你们怎么想,可是我只觉得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