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云大方的抬头挺胸说着:“十年前跟着父王来了一番清国,从而瞧见了这儿的衣着风格特色,心里便一下子就喜爱上了。这样一喜欢,回去便学习了一番,一直到如今,也算是喜欢十年了,希望不要有东施效颦。”
陆云琛接过话语,开口戏谑着:“怎么会呢?新云公主自己就是西施,怎么可能存在东施效颦呢?”
这话,惹得新云轻笑连连,然而,仔细看,新云虽然眼眸含笑,那双湛蓝眼眸,却是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陆清泽的方向。
应该说,新云公主自下马车起,眼眸便一直没有离开过云清王殿下。
在马车之中,新云公主也是在借着那撩开一点点的窗帘,自里头窥望,小心的瞧着这个自己思念了十年,无法忘怀的男子。
坐在马车里面的每一瞬间,对于新云公主来说,都是带着煎熬的,只是她明白自己作为一国公主,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出去,应该有个时期,只有当她哥哥新松太子那边事务说完,才轮到她闪亮登场。
下马车之时,新云公主是想展露整个人的全部魅力的,对于这个云清王陆清泽,新云公主虽然一直生活在藩国,可是对于陆清泽的了解,却是一刻都未曾停止过。
听闻陆清泽娶了王妃,新云公主也是难过了许久,好好哭过了几场,只是都是偷偷进行的,她的哥哥新松与她的父皇新光照,只知她酷爱清国衣裳首饰,只知她酷爱学习清国语言规章律法,只知她酷爱了解清国今年来的变化。
然而,却不知道,她堂堂一朝公主新云如此,只是为了能够离自己心上人近一点,她这么些年不断学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嫁与陆清泽为妃。
可是没想到,距离她跟着藩国一起来清国不过也才半年不到,陆清泽就娶了王妃,为何连半年都不愿意等?新云公主没想明白。
对于陆云琛的话语,陆言邵与陆清泽嘴角颤了颤服,撩妹第一把好手,就是这陆云琛无疑了。
短暂的不和谐的旋律已然过去,众人一切回归原状,接下来带领藩国使团进入国宾馆住下的这个任务,陆清泽便转交到了陆云琛手里。
他们清国里头再怎么争斗,也不能让外头人瞧出来。
虽说陆云琛是临时接受指令,毕竟还是一朝太子,虽说以往有些行事不靠谱了些,但是这种时刻还是懂得恩怨分明。
以陆云琛为主的清国代表们,往国宾府里头走去。
国宾府是清国用来招待外头来的国家来访的住所,是当时最有名的工匠特意制成,花费银子时间极高,都是往里头下了狠功夫的。
里头装潢装饰设计都充分体现了清国特色,里头物件齐全,能让外来的使团,充分感受清国的宾客之谊。
很快便到了国宾府外头,外头聚集了一堆着浅紫衣裳的宫人,广袖流仙裙,所有宫人站成了两排,站在过道的两边,见新松太子为代表的藩国使团过来,皆朝着新松太子行清朝欢迎外宾之礼。
众位宫人齐齐高呼:
“见过新松太子,新云公主。”
“欢迎藩国使团到来。”
这倒也是颇有特色,吸引了一众藩国使团的注意,女子轻歌曼舞,身材曼妙,最终一曲一舞结合完毕,惹得众位藩国使团直拍手叫好。
毕竟在藩国,这种景致,是见不到的。
藩国女子大多强悍,没有清国女子的温柔似水,不需要男人保护,自己也能够独当一面,能与男人比赛骑马射箭,能一起在草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却一起谈不了心
主要是,两个都很强悍的人,在一起谈心,对于他们藩国人来说,是一种怪异。
因此,今日见了这清国的女子,个个都移不开眼来。
国宾馆的主事者杜其林,拍宫人们,带领各位藩国中人,去往国宾团入住,待国宾团众人拾掇完毕,办好就住事宜。
等到全部整理完毕,陆清泽又开口道:“新松太子,新云公主,圣上今夜在宫中大摆宴席,为欢庆众位使团远道而来,为使团接风洗尘,多日奔赴,想必大家也格外疲惫辛劳,因此今日众位使团就先在国宾馆休息片刻,到了傍晚,会有专门的宫人前来接着使团入宫参与宴席。”
新松太子新云公主皆齐齐点头,这次新云同她哥哥一样,行的礼是藩国之礼。
“感谢太子,云清王,言清王今日的招待。”
陆云琛也知晓自己此时不必再发话,因此,陆云琛便干脆在一旁保持沉默,等着陆清泽来做结尾。
陆清泽便在此时说道:“既然如此,使团们就先休息吧,就不打扰了,今夜宴会见。”
寒暄几句之后,陆清泽陆云琛陆言邵三位皇子,便往外头走去,在外头上马之时,陆云琛破天荒的朝着陆清泽说了句:
“谢谢。”
陆清泽还没来得及问句话,陆云琛就飞身上马,逃的无隐无踪,只留下后头激起的一片灰尘。
方才那句谢意,正好被刚出来的陆言邵听到了耳中,陆言邵瞧着那看不太清的马屁股和上头的人,没忍住感叹着: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陆清泽瞧了陆言邵一眼,便没有再说话,只是飞身上马。
陆言邵还想询问陆清泽一句:“四哥,你说这二哥今日抽什么风?”他这样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然而,下一秒,留给陆言邵的还是那一地尘埃飞扬,以及那越来越远的马屁股。
陆言邵见状摇摇头,嘀咕着:“没意思,不就问一下嘛?”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跑这么快了?
嘀咕完毕,陆言邵也就跟着飞身上马,也跟着走了。
今日这个藩国使团来京,季倾安也是略有耳闻,她心下很是好奇,甚至于,季倾安还拉着小玢和徐嬷嬷钻在人群中,偷偷瞧着,其实主要是想瞧一瞧那陆清泽认真办事时的样子。
见着那新云公主出来之时,小玢就开始不乐意的嘀咕了:“我们清国的衣裳,被改成了这样,真是伤风败俗,搞个面纱就以为自己多好看一样,还只露出个眼睛,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
徐嬷嬷也跟着吐槽着:“就是,衣裳裹得这么紧,那个衣领开这么低,不知道勾引谁呢?我们清国除了怡红院就没有这么风骚的女子,亏得这还是一国公主呢!”
季倾安听着这两人的吐槽,也是实在没忍住想笑,“小玢,徐嬷嬷,人家毕竟是一国公主,你们说话还是要注意些,更何况,小玢,徐嬷嬷,还是不能这样诋毁邻国公主,毕竟为了我们清国与藩国友好往来,万一这些话被有心人听了进去,那就不好了,陆清泽还是主要接见人呢,可不能为陆清泽带来麻烦。”
小玢与徐嬷嬷这才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说了句:“不好意思,王妃。”
季倾安摇摇头,连连摆手“没有关系,知错便好。”
结果在后头,还没出半刻钟,季倾安就瞧见了那新云公主看向陆清泽眼眸中的不一般来,甚至于,季倾安发现,这个新云公主的眼眸就没有离开过陆清泽。
陆清泽在哪,这新云公主的眼睛就跟到哪,看的季倾安只想挖掉这个新云公主的眼睛。
季倾安怒了。
而且越想越气。
tmd,这女的几个意思?
盯着别人家的男人笑几个意思?
季倾安越想越气,想完便转身就走,一眼都不想再瞧见。
这举动,惹得小玢和徐嬷嬷一脸懵,小玢与徐嬷嬷对视一眼,随后嘀咕道:“王妃怎么了?”
二人都是懵逼的摇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于是乎,小玢与徐嬷嬷赶紧追上季倾安,边走边询问着:
“王妃,慢点儿,等等奴婢啊。”
“王妃,等等老奴啊。”
幸好众人都将目光放在藩国使团来京的事儿上,再加上小玢与徐嬷嬷二人声音压的极低,于是乎,二人赶快跟随上季倾安的脚步,一直等到季倾安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季倾安就一脸怒气,收都收不住。
小玢瞧着这低气压,也是心里有点没底儿,于是乎讨好的询问着:“王妃,怎么了?”
“那个新云公主什么意思?为何盯着殿下看个不停?那眼神跟妖媚子一样,你们可是瞧见了?”季倾安倒也不含糊,直接开口着。
季倾安这不想还好,越想是越气,气到最后,季倾安嘴里还在谩骂着:“这狐媚子是不是对殿下有想法?是不是想勾引云清王殿下?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小玢闻言顿时哭笑不得,王妃,你先前还在说不可如此诋毁公主的,怎么转念就变了个大样呢?
当然,这话,小玢还是只敢腹诽着,不敢真正言语出来。
于是乎,小玢与徐嬷嬷就跟着季倾安一起骂着那新云公主。
三个女人一台戏,从城门口,一直唱到了云清王府,俨然有愈演愈烈之势。
外头的车夫,一脸懵逼。
一直到云清王府门口,这骂声方才停止,因为季倾安突然想到,这新云公主对与陆清泽倾心又没有什么影响,只要陆清泽没有也对新云有想法,那么新云怎么喜欢陆清泽又如何了呢?左右都是不影响啊?
季倾安突然觉得自己魔怔了,以往若是发生这种事情,季倾安自己是压根不会在意的,因为季倾安觉得这些都是小问题。
就以前她对于陆云琛与柳之遥还有季乐思三人之间的事儿来说,季倾安之前认为,季乐思勾引陆云琛有错,但是更大的错误是出自于男方陆云琛,是陆云琛管不住第三条腿。
若是陆云琛能坚守本心,陆云琛与柳之遥之间的感情将会情比金坚,无人能来插足。
她一直觉得,若是一个男人真的想,怎么挽留都是无法挽留回来的,h因此她总觉得,爱情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人生全部,对于她而言,爱情应该是锦上添花的存在,她不是没有陆清泽不行,只是有陆清泽更好。
这是她惯有的爱情定律,季倾安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感情中,能够一直保持冷静坦然,能够处事不惊,能够做自己。
然而,就是在今日,她突然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只是可是为何,这才过了短短时日,她竟然会有如此想法?这是为何?为何明明是别人对于对陆清泽有丝毫的想法,陆清泽还没有举动,她就会怒气上升,无法收敛?
莫非,她也成为了自己最最讨厌的醋坛子?
季倾安越想越觉得难受。
这种疑问,一直伴随着季倾安下马车,一直伴随着季倾安回到了云清王府坐下之时,季倾安都没有想清楚。
等到中午时分,外出接见使团的云清王陆清泽也没多久就回了云清王府。
一见着陆清泽回来,季倾安就连忙迎了上去,一改上午的懵逼,笑嘻嘻的说道:“陆清泽,你回来了?”
陆清泽见状,点点头,随后丫鬟走过来接过了陆清泽的斗篷,挂好。
“还没就食午膳?”陆清泽瞧着这季倾安,微蹙着眉头。
季倾安甜甜的笑着:“这不是等你吗?想着昨夜你同我说会回王府就食午膳的,我便等你一起就食,左右我也不饿。”
“傻乎乎。”陆清泽伸手毫不犹豫刮了刮季倾安的鼻尖,语气中带着宠溺,这动作是一气呵成,颇为自然。
垂眸间,陆清泽又瞧着季倾安的衣裳,又吩咐了句:“来人,为王妃加件袄子。”
“做什么?”季倾安有些发愣:“为何还要为我加衣裳?我穿了很多了。”季倾安平日里头,衣裳都没有穿很厚。
陆清泽脸一沉,便伸手捏了捏季倾安衣裳,试试厚度,有些不悦的说着:“这么薄?冻着了怎么好?快穿上!”
“可是我不冷啊!”季倾安还是有些拒绝,其实她真不是那种怕冷的人,有时候她觉得冷意,反而能让她更加清醒。
这时,小玢为季倾安拿了件袄子进来,“殿下,王妃,袄子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