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再是少年,彼此换了身份,就该奔赴各自的战场和朝堂,总是回头的人,是走不远的!
人生之于天地,不过如同蜉蝣一生那般短暂。既然放弃了,就不必过多怀念。不然,到头来,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有些话,有些情,困扰的不过是一直执着的那个人。
既然无法阻挡时间的cháo水将大家冲散,那为何不选择迎风而上,去开拓另一片天地呢?或许,会遇到更蓝的天,更白的云,更温暖的太阳,更绚丽的彩虹。
当年之事,的确因他而起,乱了四人的余生。可是,时间已经过了三年,明知不可挽回,又何必执意如此?单向的执着,感动的只有自己。记忆中的少年已经消失,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白郁,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逐渐看淡。
大làng淘沙,剩下的,便是各自留在自己的地方,做好该做的事情,不要辜负了自己的身份便是了。làng已走,cháo已退,或许每个人的去留,冥冥之中,其实早有注定。有的,不过是短暂jiāo集。缘来缘去,就像外面的风一样,是留不住的。
西北的chūn末,风寒料峭,总能让人时刻清醒。
设西卫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
宁国外无战事,内无乱臣,举国上下仍与往常一样,稳定康泰。
只不过,对于康訾国一事,自去年西北大军凯旋以来,因着先帝病故的原因,一直迟迟未有定论。
康訾在西土境内也算是一大国,被灭之后,一直被周边别的国家觊觎,想要瓜分,但是在暗地里又十分畏惧宁国的势力。
毕竟有康訾这个前车之鉴,况且西土境内如今仅有的大国乌弥尔又与宁国结为姻亲,再加上耐宛城中一直留有一宁国士兵驻守。若是贸然行动,且不论乌弥尔国是否会有所行动,单论宁国的数十万西北大军,他们明里也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所以,康訾一事,如果还不捉紧时间处理,以稳定西土各国的野心,彰显宁国的大国威严,难保不会再引起一股轩然大波。
朝中的各位大臣们,有人提议直接派兵占领了康訾,将它纳入宁国国土,划归西北,统一管理。
但是,也有大臣对此表示反对:康訾余孽未除尽,加上中土与西土之间本就存在着语言文化上的区别,若是到时候治理不当,很容易出问题,甚至可能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引起整个西土二十余国对我宁国的不满。
面对朝堂之上两方大臣各执一词、句句在理的两难局面,皇帝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白珣传回的奏折。
尽管自己心中并不是十分乐意,但是,作为堂堂宁国的皇帝,泱泱大国又何须在乎那一份功劳呢?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相处一个妥善解决之法。
不然,眼下局势瞬息万变,这个大好的机会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累赘,甚至是宁国的一颗暗雷和毒瘤。
想来想去,思量再三,白景齐想到了一个折中之法。
毕竟,适当的‘舍’也许会换来自己如愿的‘得’。
皇帝最后提出:在攻打康訾一事上,乌弥尔国也出了不少的计谋,暗中对宁国的士兵做出了不少的帮助。又加上前有西原公主嫁往乌弥尔,两国如今算是姻亲。不如,就由两国各自派人,设立一个‘西卫府’,由宁国和西土大国乌弥尔两国共同管理,以方便中土和西土往来的商旅。
朝堂之上,有些大臣听闻后,仍是觉得此举略有不妥。
西土二十八国中,当属乌弥尔与康訾二国国土最广,实力最qiáng。如今康訾既灭,那乌弥尔理所当然便成了西土二十七国中最qiáng大的那一个。若是我们再给了它权力,难保它不会生出异心。
再说了,即便如今两国算是姻亲,谁又能保证哪一天这关系不会改变呢?
再者,西原公主嫁去乌弥尔已三年有余,仍未曾听闻生下孩子。想必,公主在乌弥尔也并不是十分受宠。
如此,也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乌弥尔当年主动提出与宁国和亲一事,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皇帝听闻后,自是得知和亲一事背后的真正原因,奈何却无法道出背后之事。个中原委只有自己明白,自是不便与人说明。
一时间,白景齐的面色甚是微妙。
就这样,康訾一事迟迟未有定论。
……
直到半年后,豫章太守林复因政绩有嘉,被调回皇城,在朝堂上提出‘共治’一说,才顺利将康訾一事写上了一个看似圆满的结局。
他提出,既然大家担心乌弥尔居心不良,日后难免生出野心,加上本朝对于治理康訾一事略有束缚。不如,gān脆我们把康訾这块大饼全部划出去。但是,该怎么划,得由我们宁国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