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气不打一处来,却还是压住了脾气劝告林晓:“麻烦你先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好吗?”
小白自己也发现了,自从离开了家乡,她原本的暴脾气不见了就算了,脾气还变得好得不像话,凡事忍字当先。就比如现在被人冤枉成这样,难道不是应该臭骂一顿回去吗?居然还能对人好言相劝?窝囊也要有个度吧?
然而林晓一点儿没觉得小白脾气好,反而得寸进尺继续责难她:“事实摆在眼前,你还狡辩?”
“头疼,”孟小白捂住脸,完全不想再去看她那副自以为是,却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又想笑又有些莫名烦躁,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又劝了她一句,“拜托你直接找梁冰清问清楚好吗?我是真的没办法跟你聊下去了。告辞!”说到最后,小白还一本正经地朝她拱手拜别,然后帅气地转身离开。
林晓大声喝道:“站住!”
小白停下脚步,转回身,苦笑着问她:“又怎么了?”
“孟小白,你真是令人讨厌!”林晓一脸厌恶,还有悲愤。
小白扶额长叹一声,无力地提醒她:“看出来了,你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不用再强调了。”那无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林晓于是更加生气了,就像是自己拼尽全力打出的拳头却落在了软软的棉花上,怒气没有出,反而心里的不甘更盛,她对小白歇斯底里地怒吼:“就这么不屑一顾吗?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唉……”小白这回干脆翻了个白眼,提醒她,“没听错的话,你刚才是在骂我没错吧?”
大概是终于得到了回应,林晓双手环在胸前,神色变得傲娇:“是又怎样?”
“算了,既然没办法沟流(沟通交流),那我就先走了!”小白再次扶额,说完挥了挥手,直接转身走人。
“孟小白,这是你自找的!”自找什么?这回小白没机会再扶额了,因为林晓竟然直接冲过来,一把将她推进了一旁的水池子里,小白毫无防备,自然是被她得手了。
此时盛夏已过,虽说水池子不深,仅仅半人高,也足够让孟小白泡个透心凉了。她是只旱鸭子,一掉进水里就先被吓了个半死,在水里毫无章法扑腾了许久,呛了好几口水才想起来水位不高,愣是克制着恐惧感逼着自己站了起来,一阵轻风吹过,立时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而等她终于自救成功,就看到林晓站在岸边双手叉腰,笑得十分得意。小白这回才终于被彻底激起了怒气,对着林晓大吼:“林晓你大爷的!你是不是疯了?”
“你才疯了!”
“就算梁冰清的事跟我有关,那她自然会来跟我算清楚,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来这里多管闲事?”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怎么样?”
孟小白站在水里,只觉得浑身冰凉,最后说了句“不可理喻”,转身走向另一处岸边,三两下爬上了岸,原地拧了几下衣服上的水,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小树林。这回不管林晓在后面怎么大呼小叫,小白连一个眼神也没再给林晓,自然也就没有看到林晓被人忽略之后那怨毒的目光。
回到宿舍洗了澡换了衣服,孟小白第一时间给梁冰清打了电话,一开口就是:“梁冰清,我不管!你赶紧去跟你那个好同桌解释清楚,冤枉我害你休学就算了,有本事当面说清楚啊!老是在我书里乱夹小纸条,还动不动就把我关厕所里我也还能忍!现在变本加厉,居然还开始人身攻击了!再这么下去,下一个休学的就轮到我了!”
梁冰清一接起电话就被孟小白一顿炮轰,脑子有些发胀,她赶紧打断小白:“你说慢一点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好同桌为了帮你报仇,把我约到小树林去,然后突然袭击把我推河里了。”
“啊?林晓她把你推河里了?”
“怎么?不敢置信吧?”孟小白说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梁冰清摇摇头,淡定地反驳她:“并没有!”
“就是吧!”孟小白拿着纸巾擦了擦鼻涕,愣了愣,“你说什么?”
梁冰清解释道:“林晓她……脾气不大好,你自己小心点儿别惹她。”
“拜托!这位姐姐,现在她是因为你才开始找我麻烦的!”小白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再次擦了次鼻涕才继续说道,“拜托你跟她解释一下好不好?我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她听起来都只会是狡辩而已!你说了才管用!”
“可是我……”
孟小白又打了个喷嚏,泪眼汪汪地对着电话哭诉道:“要怎么说你可以自己想,哪怕编一个也好啊!不然我哪天英勇就义了,你确定自己的良心不会痛吗?”
梁冰清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好像还真有点儿小痛,于是立刻主动承认错误:“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去说我去说,立刻马上!”
“这还差不多!没事我挂了!”孟小白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电话的另一头,梁冰清缩了缩肩膀,唉……看了自己还真是个惹祸精!一不小心,又牵连无辜了!
林晓一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精神一振,第一时间接起来就问:“冰清!你还好吗?”
梁冰清受宠若惊,不过惊多过宠就是了。她呵呵笑了两声,客套地说:“林晓吗?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林晓却以为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宽慰她:“你……其实,不用太勉强自己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家很有钱的!”
梁冰清赶紧打断她:“林晓,真的很谢谢你!不过,我现在真的没事了!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林晓心中警铃大作,孟小白也曾说过,让梁冰清给她解释一下……可这些解释,会是她想听到的吗?
梁冰清并不知道林晓在想什么,她只是缓缓地陈述起了自己的故事:“其实,我之所以会跳楼想不开,说因为我奶奶生病了,是挺严重的病,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你别再误会小白了。”
林晓的重点却不在她的解释上,反而问她:“你叫她小白?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梁冰清:“……”这不是重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