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爪子,只挠了狗头,已经是它手下留情了,它本来可以把黑土狗的眼珠子给挠下来。
“…它竟然想跟我jiāo/配,我是公的!”
小黑jiāo换了好几声,李子木压着它,忽然听懂一句后,顿时哭笑不得。
黑土狗也蠢了点,大概是看到小黑跟它毛发一模一样,把小黑当成求偶的对象了。当然了,也可能是这山上就它一只狗,它的发情期到了,就慌不择偶了。
“冷静冷静,反正它也没得逞啊。”李子木这安慰的话一说出口,面色怪尴尬的。
要是不小心得逞了,李子木可是知道农村的狗狗互相那啥,都是分不开的。咳咳…那画面……
李子木恐怖的揉了揉手臂上的jī皮疙瘩,小黑作为一只公狐狸,怪不得炸了。
好不容易安慰了公狐狸,幸好老人也没出来骂人。
半个多小时以后,李子木剥好了笋,又去外面的水井打水上来,然后洗gān净了。
等到里屋,李子木就看到老人在忙活着烧柴。黑土狗卷缩在老人的脚边,看到李子木,甚至还害怕的蜷缩了下身体。
“大爷,对不起啊,刚才我也没注意。”
老人摆了摆手,“没事,动物们打架都是常有的事。”
李子木尴尬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搬过一个小木凳。坐下后,又道了几声歉意。过了一会儿,李子木也稍稍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
屋子是比较简陋的,就是普通的青砖房。
因为只有门口还有外面的一间屋子大厅装了灯泡,里面就显得比较黑了。这会儿,因为烧着柴火,火光把老人的面庞照she的通红。也因为火光烟熏,老人身后的白墙也变成了黑色。
通过聊天,李子木知道老人叫季缘,是个好名字。他是十五年前来山上的,上来之后就没下去过。
老人的,也有点文化水平,认识字的。
上山之前,他是有过家室的,生有二子一女。后来他的老伴去世之后,没多久,他就被查出了癌症。
虽然是初期,不过动手术什么,也需要花费一大笔的钱。
十几年前,农村医保什么不完善,拿不出那么多钱。他二儿子刚好谈了一个女朋友,都要成亲了,一听还没进门,公公就得了癌症。要是看病,他们两个的小家肯定得拿钱,还得伺候。
这不gān了,当下就不肯谈了。
老人也不想拖累家里,就离家出走了。
都是穷,没办法闹的。
他家里的儿子呢,意思意思找了几天,也没找了,以为老人已经在外面寻死了。女儿已经出嫁,按照以前老一辈的风俗,她不分家里的财产,但养老也是由两个哥哥来,她就更不会管了。
老人也不怨恨,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后来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当时这里是有个废弃的huáng泥屋子,他就住了进来。
一住就是五六年。
也是奇怪,他的病情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也没怎么恶化,活的挺好。后来没想到,这里发展的这么快。也因为他不愿意下山,就有人给他重新修建了一下屋子,还给他打了水井。
一算下来,都十几年了。
老人讲话,其实有时候意思也不太明朗了,李子木自己理顺的,反正就是这么件事。离家之后,他再也没回去过,也没见过家里人了。
二子一女的名字,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还能说清楚他们的生辰。问他家在哪里,他不肯说。
李子木估计是别人已经问过了,还想把他送回去。他怕回去拖累孩子们,就警惕了起来,死活不愿意说。其实依照现在的信息完善程度,知道了他儿女的姓名,送回去很容易的。不过考虑到老人自己不愿意,回去也会跑回来,没人qiáng迫而已。
老人十分健谈,大概是来这里的人,愿意认真陪他唠嗑的人也不多。
过了二十来分钟,老人慢慢熄火,然后用铲子把刚才柴火烧出的通红碳粒铲出来,再放到一个小缸里面。压实了之后,又往里面放进几块石砖进去。主要是为了隔绝空气,制成下次还可以用的木炭。
“木炭,我在做木炭,冬天烤火。”老人解释道。
李子木知道这个,以前他们家,沈珍也是做过的。
饭煮好要稍微闷一会儿,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老人就打开了盖子。
李子木帮忙拿碗筷,还有饭菜。
菜是一碗雪菜炒笋,一碗野菜烧jī蛋,还有一碗蒸的腌的什么菜梗,总共三碗菜。
摆好晚饭,李子木给自己盛了浅浅的一碗白米饭,就开吃了。这回,他没给小黑还有猫皇去准备饭食。
入乡就要随俗。
黑土狗到了吃饭的点儿,一直在小小的饭桌下钻来钻去。老人时不时吃了一块菜梗之后,然后把菜梗渣吐出来,扔给黑土狗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