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行叭,姐姐撞疼了,撒撒娇也是正常的。
刘芳见车停稳了,松开手,挪了一下身子,坐到安荷身旁,抱着她,给她额头呼呼:“好了,十七姐,不疼了啊。香婷,拿点药膏过来给十七姐抹上,顺便你跟书墨两个也都抹点。”
“喏,十八姑娘,奴婢这就去。”
药膏还在后头的马车上,这儿除了茶水点心就是安荷买了一路的小吃,没有药。
见香婷出了马车去后头拿药了,安荷扁扁嘴,好歹是没有哭,把眼泪憋回去了,委屈哒哒地靠着刘芳:“小安芳啊,你再给我呼呼,还是疼……”
刘芳:……能怎么办呢?╮(ω)╭也只能继续了。唉~
香婷没一会就拿了药过来,给安荷抹上,又跟书墨相互抹了药,这才说道:“奴婢刚才问了,说是前面的马车撞到人了,所以才累着咱们了。”
刘芳想也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前面是哪一家,撞得又是什么人。
折腾了一通,大概是前面已经处理好了,马车又开始往前走,这会车速慢了许多。
等刘芳她们经过事发地时,才看见,路边有个女子正满头是血地跪在地上,旁边围着一圈穿着一样服饰的人,大概是哪家的家仆。
女子正在哀哀哭泣,好不可怜,围着她的那几个仆人十分不耐烦地翻白眼,而且还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脸凶相,让旁人见了不由得想:这是欺负人呢吧?
安荷正拿着手帕捂着头,透过车窗的纱帘看了一眼就没搭理了,刘芳却是扯了扯嘴角,无语看天:这女子该不是把旁人都当成傻
子吧?
只听那女子还在抽噎着说:“你,你们是郡主府的人也不能如此欺rǔ平民吧?小女子被撞了,难道还求不得一个公道?”
这时,正巧有一群书生上山,听闻女子的话都停下来,其中一人气冲冲地对那群仆人说:“真是可恶,哪家的郡主如此无法无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做出此等残害良民之事?还有没有王法了?”
仆人:……
他们说什么了?他们做什么了?还残害良民?!
一人无语翻了个白眼,怼道:“这位公子,我家主人可是好声好气地与这位姑娘说了,先去医馆看伤,一应费用,我家主子自然会付的。至于这位姑娘说的被撞一事,是非曲直自然有京兆府来判断,我家主子才不怕呢。
再者说了,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这位姑娘,自己个儿往我家主子的马车上撞的,可不是我家主子的马车故意撞上她的。
公子,您不知者勿妄言,否则,我家主子郡主的封号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告您一状还是绰绰有余,您说呢?”
书生被怼得面红耳赤,只色厉内荏地回了一句,“只有你的一面之词,谁知真相如何?”
其他书生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扭头,其中一位还悄悄地向后一步,正想转身离去,却被那位女子看见,高声呼喊了一声。
“那位公子,请您明察啊,小女子并不是故意撞上郡主的马车,实在是马车速度太快,小女子反应不及才会如此。请您帮帮小女子吧!”
被女子紧紧盯着的书生:……??
在场众人都集体看着他:……
顿时,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第6章第5章
那位书生身穿青衣,看着模样倒是俊逸,但身上的衣服却已经洗得隐隐褪色了,就是十分gān净,纤尘不染。
青衣书生本来是打算先行一步,远离是非之地,却没想到自己这多走了一步仿佛是站出来要为女子出头一般,让他十分无奈。
他叹了口气,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您头不疼吗?”
女子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地低头,带着哭音说道:“疼的。”
青衣书生继续笑着温和说:“既然疼,为何不先去医馆看伤?”
女子脸上神色一僵,那哀哀哭泣,梨花落泪的样子也继续不下去了。
青衣书生仿若未觉,继续说道:“在下看姑娘留了好多血,实在是有碍观瞻。况,出了这么多血,姑娘你不头晕么?不恶心么?”
不等女子回答,青衣书生便又说道:“大概是姑娘觉得,跪在这里跪到死,血流尽了,才能让郡主受到非议,受到惩罚,还你一个公道,对么?”
最后问的两个字明明温和至极,但却让女子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刘芳坐在马车上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大概是能看懂女子的内心旁白:你是魔鬼吗?
安荷也是看得乐滋滋的,连额头的伤都忘了。
“可以嘛,这书生,看得够彻底的啊,也说得够损的。”
刘芳笑了笑,“人家可是很认真地在关心苦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