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是勋贵,也是
名门。这次在朝堂之上也曾为刘父求情,侯夫人同样是世家贵女出身,对刘夫人倒是一向和气,只是不巧的是今儿她一大早就出门了,并不在家。
刘茵在府里正处理家事,听闻仆人说自己的母亲来了,她就心生反感:都已经被抄家了,怎么还不消停?不知道她现在上门是让自己丢脸吗?也不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想的,半点也不为她着想。
心底满是怨气,刘茵自然就不想见刘夫人了,直接让贴身丫鬟拿了银票装进一个荷包内,jiāo给那通报的仆人,让他去打发自家的母亲。
刘夫人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自幼疼宠的女儿,竟然会这般对待自己。
她脸色发青,冷着脸道:“既然如此,那老妇人就不打搅了,告辞!”
说罢,她看也不看那个荷包,转身就带着梁嬷嬷离去。
走到门口时,刘夫人转头对那仆人说:“请转告贵府大奶奶,今日一别,她与刘家就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还请她好自为之。日后,也不必说老妇人是她的母亲了。我的女儿,在今天,已经死了!”
那仆人震惊地看着她,“亲家太太,这……”
刘夫人不再理会对方,扯着梁嬷嬷的手快步走下阶梯,登上马车,放下车帘的那一刻,她“噗”的一声,口吐鲜血。
梁嬷嬷吓了一跳,“夫人?!”
刘夫人闭着眼睛,紧紧抓住她的手,道:“别出声,别让人看到,听到。”
梁嬷嬷眼眶泛红,点头应下,“是,夫人。”
刘夫人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她讽刺地一笑,闭着眼睛说:“你没听见吗?侯府大奶奶说了,我只是亲家太太了。现在老爷已经没了官职,我也理所应当没了诰命,还算什么夫人呢!”
梁嬷嬷哽咽难言,只能看着刘夫人紧闭的眼睛落下泪来。
三姑娘太过分了!也太凉薄了!
…………
刘芳正坐在自己房内做绣品,丫鬟秋雨快步走了进来,对她说道:“姑娘,可不得了了,夫人一回来就昏迷过去,还请了大夫。”
刘芳停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皱眉道:“夫人不是去姐姐她们那儿道别吗?怎么一回来就病倒了?”
秋雨走近几步,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到三
姑娘家——安平侯府时,被三姑娘赶出来了,所以才……”
刘芳恍然:怪不得呢!
不过对此,她并不觉得奇怪。
要说刘家的四位姑娘啊,刘芳就不说了,带着记忆,思想成熟,自然是乖巧懂事的。大姑娘刘茹是很有长姐样子的,对底下的弟弟妹妹都很好,性情温婉。二姑娘刘芝呢,因为是庶女,再加上其实刘夫人是不大喜欢庶出的,所以她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多。
三姑娘就完全不同了。
她出生的时候,刘夫人都以为自己不会再怀了,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可是偏偏就这么怀上了,而且还是女儿,那自然是千娇万宠地长大。
这样就自然而然地把刘茵娇惯得性子很自我,也很自私。
她只在乎自己高不高兴,如不如意,从来不管别人的死活。
刘芳作为妹妹,又是庶出,早就旁观者清地看清楚了这位三姐的劣根性了。
以前,家里还好的时候,刘茵为了自己也要与娘家人打好关系,所以,她自然是哄着刘夫人的。
可现在?呵,物是人非了。她的本性显露也是很正常。
只不过是刘夫人一时之间被打击到了而已,过了之后,她也就明白了,或许就不会纠结了。
毕竟,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的菟丝花。
刘芳听完之后,十分淡定,道,“一会儿你去看看大夫走了没,代我过去问候一下。现在夫人大概是不太想见到我的。”
刚被亲生女儿伤了心,庶女再过去关心她,刘夫人恐怕会更加难过。
刘芳没兴趣做什么知心女儿,反正她也不是夫人亲生的,规矩上不错就行了。大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对彼此都好,也更自在。
秋雨点头应下,道:“也不知道三姑娘是怎么想的,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见,这也太凉薄了。”
刘芳笑笑,这位三姐从来都是没好处的就弃之敝履,扔到墙角的性子,别人对她好那是理所应当的,要是别人对她不好,那才是有罪呢。
现在刘家这副模样,她会搭理才有鬼。
之前刘父还在天牢时,大姐刘茹,二姐刘芝都还回过刘府来看一看,问一问。可这位三姐刘茵?呵,从刘家出事至今,都没见她出现过,就连仆人
都没派一个过来。
刘芳还记得,安平侯府的侯夫人还派了贴身嬷嬷过来问候过刘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