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本文来自百度)
“哀我父兄,承其祈愿,守国守家!
哀我亲邻,承其祈愿,护城护家!
哀我其心,承其祈愿,泪作枪戟!
哀我后人,承其祈愿,永世刻铭!”
队伍越行越远,而那吟诵,仿佛直击人心,打得在场所有人都泪如雨下!
慕容卓沉默地流着泪,看着远去的送葬队伍,心中充满了激dàng:哀我其心,承其祈愿,泪作枪戟!
好一个“泪作枪戟”!
他突然觉得,自己所面对的一切都没什么了。对比这些人而言,他的身份地位,他拥有的一切,都可以化作枪戟!
不论未来的坎坷艰险是有多少,他都无惧!
父皇,您看一看啊,这些,就是大延国子民!
…………
慕容卓看着队伍越发远了,他抹了一把脸,伸手推开旁边站着的侍卫,扯过缰绳,翻身上马,挥鞭追了过去!
他要去看一看,看一看这些为国为家的英雄们!
“殿下!”
鸿宝大惊高呼,却只能看着慕容卓骑马疾驰的背影,他赶紧也找了一匹马,上马赶着追过去。
这下子,钦差队伍的侍卫等人才反应过来,纷纷骑着马就追过去。
一瞬间,只剩下宽大的车驾与那些手足无措,却没有马匹,或者不会骑马的侍监宫女以及美人们,留在原地。
当然,还有一些文弱的礼部或者是其他的官员们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
刘芳一路高声吟诵,陈方看了看身后,对她说:“姑娘,追过来了。”
刘芳微微颔首,趁着一段吟诵完了,说道:“不必理会。”
“是。”
慕容卓追着队伍来到城外的墓山上,看着他们把所有的棺木一个个排列整齐,然后铺上木柴等物。
“
叩首!”
众人整齐跪下,恭敬地对着所有棺木叩拜!
叩拜完,刘芳缓步走上前,转身对旁边站着的刘芷,刘峰等人招手,“过来。”
刘芷红肿着眼睛,咬着嘴唇,流着泪,慢慢走了过来,站在棺木前。
刘峰手里捧着刘达的牌位,刘峥手里捧着刘宽的牌位,刘嵘则捧着刘宣的牌位,恭敬地走过来。
身后还跟着刘平——他手里端着木盘,上面放着刘夫人,刘大嫂,刘二嫂的牌位。
“跪下吧,给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叩个头,告诉他们,你们以他们为荣!”
刘峰三人恭敬跪下,神色肃穆地叩头。
刘芳对刘芷说,“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这是你造成的现实!”
这不是小说的一笔而过,也不是游戏中那人为的一组数据,这是一条条鲜活滚烫的生命!
他们有血有肉,他们会说会笑,他们是有温度的,也是有灵魂的……
刘芷脸色苍白,流着泪默然无语。
刘芳看着眼前的棺木,缓缓道:“今日丧礼之后,我就会杀了你。当着全城的百姓,一刀一刀地把你活剐了。”
刘芷苍白着脸,转头看着她,刘芳转头与她对视,眼内一片平静,眼瞳墨黑如渊。
“我说过的,我会杀了你,活剐了你。”
刘芷内心一颤,她浑身发抖,很想对刘芳说些什么,可她却僵着嗓子,无法出声。
“所以……”刘芳回头,看着眼前的棺木道,“该吃吃,该喝喝,免得到时候上路还饿着肚子。”
刘芷被她这样平静的话语与神情,吓得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陈方:……(ー_ー)!!
姑娘,您见好就收吧,别真把人给吓死咯。
刘芳淡淡地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刘芷,垂下眼睑,对陈方说,“去吧。”
“是,姑娘。”
陈方俯身提起刘芷,就这么拖着她回去了。
刘芳抬头看了看天,父亲,我会完成您的心愿!请您安息!
“点火!”
刘芳一声令下,执行兵士立即上前点燃了棺木!
霎时,火光冲天,仿佛把整个白色天地都撕裂了一般!
柳城这里,没有所谓的入土为安,只有化为尘土与这天地同在
——因为常年战乱,要是都正常安葬
,不仅làng费土地,而且还会引发更加恶劣的疫病。
因此,柳城这儿,只有留下的一块块灵位,告诉这儿的人,曾经他们的先祖是如何抵挡外敌,守卫家国的。
而现在,刘芳不仅仅要留下那木牌位,还要留下他们的名字——竖立在城门的那块石碑,就是记录着这一次以及以往柳城战役的那些牺牲将士们的姓名的。
有些年代久远的,就只有战役时间,没有人名,但最近的这一次,是一个不少地都被刘芳亲自雕刻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