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鼻子一酸,眼泪顿时开闸一样,她胡乱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沈宴一见她哭,一时间无措又焦急,想低着头去看她的脸,林绛又躲开不让他瞧,他心里比刚才没见到她人影的时候还急:“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林绛哭的抽噎。
沈宴这下急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小心翼翼问:“是不是我刚才太凶了?”
林绛喘了口气,断断续续:“没有…就是……我没看清台阶,踏空磕了一下,现在膝盖好疼。”
沈宴“啊”了一声,赶忙低头去看,她的裤子膝盖那果然脏脏的,想是摔过留下的痕迹。
沈宴皱着眉头:“伤的重不重,去医院了吗?”
“去过了,没什么事儿。放学王佳倩喊我去买慕容云海的海报,我忘了跟你说了,手机还没电了。”
林绛已经压住了哭泣,清了清嗓子,“对不起沈宴。”
沈宴忙扶住她,想了想又问:“要不要我背你?”
林绛一听,眼泪又要收不住,忙说:“不用。”
沈宴不坚持,扶着林绛往前走,神色黯黯的。
林绛这会借着理由哭过,感觉舒慡了不少,只觉得对不起沈宴,白白让他着急等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编理由骗他。
“沈宴,你别担心,我现在好多了。”
“我能不担心吗?”沈宴回答的很快,明显在生气。
林绛不由噤声。
沈宴话一出口,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过头了,忙放缓语速,解释补充:“我担心你,是因为大人嘱咐我,要我带你上下学,可你现在受伤了,我怎么跟叔叔阿姨jiāo代?又要被我妈骂了。”
“没事,我自己跟我爸妈说,也不让静姨和叔叔知道。”林绛想了想,安慰道。
沈宴舔了舔gān燥的嘴唇,说:“好。”
林绛这才露出一个笑,说:“谢谢你沈宴。”
电梯在第10层停下。
另一边的绿岛,灯光迷离,男女二三,驻唱歌手正唱着一首不知名的西语歌。
石头打开一瓶波特,笑着问对面倚在沙发上抽烟的人:“你说,今天林绛冲出来护你这劲儿,赵思意有吗?”
江为风舌头顶了顶脸颊,笑了:“不知道。”
“说实话,我都后悔没心一狠把编导课逃了,出来看看那场面了。”旁边有人搭话。
“得了吧成明昊同学,你妈可不好惹。”石头喝了口酒,笑。
成明昊旋即“呸”了一声,又叹气:“江为风,你说你妈和我妈怎么做的闺蜜啊?这性格差别也太大了,你妈的性子多好啊,我妈母老虎似的。”
江为风闻言,开酒的手顿了顿,睨着看成明昊,成明昊很快察觉自己说错话,忙转移话题:“那女孩gān嘛替你挡?喜欢你?”
“没,她应该就是下意识,可能换个人也一样挡。”江为风没多想。
“也是,看她一副好学生样,估计是从小被教育见义勇为。”石头接话,又想起什么似的,笑得chūn心dàng漾,“不过林绛长的真不错,声音也甜。”
“啊?还是个美女吗?”成明昊来兴趣了。
江为风不搭话,石头又说:“我个人眼光而已啦。”
成明昊“且”了一声,顿时没兴趣:“上次你看个长得跟凤姐似的女的,也说不赖呢。”
石头顺手拿桌子上的骰子扔成明昊,两个人打闹了一会,石头又问江为风:“你送她回去,说没说声谢啊?”
“说了。”
“怎么说的?”
“就说谢谢呗,还说让她下次遇到这种事先顾好自己。”
“行啊风哥,会说话。”石头笑。
江为风脑海里闪过女生的伤口,虽然不重,但她细皮嫩肉的,却显得更可怜些,抿了口酒,道:“哥们是好心。”
成明昊问:“那蓝竟宇怎么办?”
江为风吞了一口酒,声音没温度:“等周一。”
夜正浓,酒正酣,有些心思蠢蠢欲动。
周六是个yīn天,早晨林绛有些赖chuáng,闹钟响了三次才起。穿裤子的时候,膝盖那块比昨天还青紫,她盯着出神,又多磨蹭了一会儿。
徐名娟在外面做好饭,见林绛那屋没动静,刚想去喊她,林绛正好推门出来。
徐名娟埋怨了一句“磨蹭”,又问她:“腿还疼吗?”
她说:“好多了。”就下楼去公园出早功了。
这几年,她基本每天早晨都会早起半小时,下楼到公园出早功,成老师每周上课也都会问一遍出早功的情况,她不敢懈怠。
出完早功,吃完饭,徐名娟开车送她上课,路上又叮嘱她:“高三了,凡事小心点,身体最重要。”
林绛心底温暖,忙说好,临下车,徐名娟又问她想吃什么,她想了想说,排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