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一听,直窘的双眸失神。
“不远。”一直没讲话的江为风替她答了。
他往她那边靠了靠,搂住她的肩膀,笑的特真诚:“就在楼上。”
林绛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似乎看出的她的想法,俯身极小声的飞快说了一句:“我刚搬的。”
一个小时后。
林绛chuī完头发,板板正正的坐在陌生的沙发上,思绪乱飞。
许是刚搬进来,屋子里很空,却不单调,装修是简单的现代风格,黑白灰基调,墙上挂着现代艺术家的画和摄影作品,她艺术修为不够,有些她叫得出名字,有些则不能。
而墙根上,静静躺着一块pennyboard。
他家里有淡淡橙花的香气,这是他沐浴露的味道,以往在他身上没闻见过,他一直都是烟草气混合淡淡雨露或草木的清冽味道。
耳边的卫生间有哗哗的淋浴声。
她觉得恍惚,就在这恍惚之中,水声停了。
随之响起的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他头发滴着水走出来,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忽然没声音了,林绛不知道该不该回头看他。
他却先开口:“那个,帮我chuī下头发行吗?”
林绛这才转头:“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刚刚在你家,摔了一下,胳膊有点疼。”加上后面怕她沾水,一直拿手肘拖着她,胳膊麻了。
“好。”
林绛乖乖去拿chuī风机。
手在他发间穿梭,他的头发又硬又黑,像是某种蓬勃的植物,让她想到荆棘。然后她忽然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橙花味的。
chuī到七八分gān的时候,林绛停下了,她走到他面前解释:“头发chuī太过容易发gān,现在这个程度你觉得行吗?”
江为风没说话,而是一把拉过她。
从刚刚,他就在忍。当然,或许更久,时间长到他已经不会计算。
他让她轻巧的落进他怀里,女人挣扎了两下,而后顺从了,眼巴巴看着他。她洗完澡,换上的是一件棉布睡衣,上面印着可爱的小熊,可没有什么比这更诱惑他的了。
他心里发紧,开口前先狠狠喘了口气,嗅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他低声说:“咱俩一个味儿。”
林绛彻底慌了。
她身下触到他的那一块儿,有只小shòu叫正缓缓复苏,狠狠顶着她,似乎在叫嚣着叫主人把它放出来,好就此向她宣战。
她虽然未经人事,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慌到极点后,她反而更平静了。她喊:“江为风……”
叫完他的名字,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好接下来该讲什么。
“嗯?”江为风看着她,欲望不掩。
“我想下来。”她硬着头皮说道。
“这样啊……”江为风点点头,似乎在考虑她这句话,可下一秒林绛就知道她想多了,他扳着她的身子好像没用一点力,就把她放在了沙发上,而他则欺身压上来,勾勾唇,用讲故事那样的语气说着:“可我是男人唉,男人可都是下半身动物。”
一句话没几个字,可他说着说着,林绛就羞红了脸。
她虽是播音专业的,可素来不伶牙俐齿,何况面对他……她既尴尬又茫然,只好又低低唤了声:“江为风……”
这声音是硬从嗓子眼儿里发出来的,又软又弱,却莫名带着娇和嗔,着实令江为风在心底狠狠吸了口气。
她越这样,身下的小家伙便越嚣张,这只苦了江为风一个人。
他不敢再闹下去,他对自己的自制力第一次这样不确定,怕真的伤到她,于是他笑了,说:“罢了,逗你呢。”便起身去掏烟,桌子上没有打火机,他又走两步到右边的置物架上去拿。
再回来时,她已然正襟危坐。
他咬着烟,走到她旁边坐下,行云流水的吐着烟圈,她不说话,他便陪着她,一根烟抽尽了两个人还是沉默。
谁知道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有点晃神:“什么什么时候?”
林绛顿了一下,旋即咬了咬唇:“喜欢我这件事,什么时候……”她说的没骨气极了。
江为风舔了舔牙,把烟熄灭:“我要说上学那会儿就暗恋你,你信吗?”
时光仿佛有片刻的凝固,风不动了,呼吸也是。
天地间唯有一颗心,扑通扑通,停不下来。
林绛没掩饰:“不信。”
江为风眼睫微动,说实话,这问题他想过无数次。
当年清新的校服,她素净的脸,直到现在都清晰可见,但更明晰的是她和沈宴并肩而立的样子。这小小的动作,为什么令他恼怒,真的全然是因为昊子么。
他当时来不及深想,待回过神来,已然不可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