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为风忙摇头,语气认真:“和您吃饭,不算应酬。”
导演闻言乐了,说:“行啊。”
江为风笑了,像窗外灿烂的阳光。
同一时间,林绛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程云川的住处。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打砸东西的破碎声和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
林绛想也没想,忙跑进屋,一进门,整个人如坠冰窟。
程云川披散着头发,跌坐在满是láng藉的地上,正拿着一块碎玻璃抵向喉咙,有血从她手掌心蜿蜒而下,滴到衣服和地板上。她看到林绛,又急又慌,额头上的青筋bào起:“林绛你别过来!”
可林绛挪不动步子。
因为房里还有另一个人。
张俊涛转过脸,见来人是林绛,笑了,温文尔雅的:“哦,原来是林绛,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他说话声音很柔和,就像电视机里他做公益节目时,慰问福利院的孩子们那样,甚至带着一点点慈爱的哄逗。
林绛拼命从喉咙发出声音:“你来gān嘛?”
张俊涛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容维持不变:“我和云川吵架了,今天我就是来看看她。”
“你不要这样叫我!”程云川几欲崩溃,“你滚!”
张俊涛闻言摇了摇头,一副“拿她没办法”的宠爱样子,对林绛扯出一丝不苟的笑:“看样子还生我的气呢,也罢,我先走,改天再来看她。”
说着,张俊涛朝程云川处走近了两步:“那我走了?有事记得打给我。”
程云川只是不断向后缩,玻璃片擦伤了白皙的颈部,张俊涛不甚在意,笑了笑起身往外走,路过林绛的时候顿了顿:“林绛,前段日子我好像见你了,就在万达。”
林绛死死握着拳头,qiáng迫自己勇敢的和他对视,也笑:“是么,那真巧。”
张俊涛个子中等,一米七五的样子,身条很板正,气质里也颇有涵养,怎堪都睡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甚至很有亲和力。
他听林绛这么说,便露出一个很温暖的笑:“没想到你和云川还能有联系。”张俊涛拍了拍林绛的肩,“真好,我真羡慕。”
说完便笑着,不慌不慢的离开了。
听见后面门被关上,林绛再也支撑不住,腿立刻软了,扶着墙才没有瘫到地上。
程云川则立刻崩溃大哭:“他怎么可以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他怎么可以光天化日就来找我?怎么办,这件事好像压根没影响到他!可是我的私信里,已经有好多人骂我了!”
她抱膝痛哭,很难想象曾经她是一个多么风风火火的姑娘:“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真的斗不过他?”
程云川的话像针扎一样,林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打电话给沈宴。
沈宴接听完之后立刻赶过来。
“他怎么会不急呢?不急就不会来见你。真的光明磊落,就权jiāo给律师就好了。”沈宴给程云川分析。
林绛帮程云川包扎好伤口,也安慰她:“是啊,他现在就是想看我们急,我们不可以中他的计。”
程云川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可是我好怕。”
林绛安慰:“你放心,必要时我会站出来发声的。”
沈宴闻言皱了皱眉:“先不急,咱们一点点来,他想让我们急,咱们也让他急。”
一语惊醒梦中人。
程云川死死咬住嘴唇,眼底慢慢染上坚毅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身边有人挺着,真好
☆、振作
林绛从程云川那回来就病了。
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睡个好觉,加上程云川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她又急又怒,沈宴送她回家之后,她就瘫在沙发上,差点起不来。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爷爷打电话给她,问她要不要回家吃饭。
林伟做了糖醋鱼和红烧肉,爷爷打电话的时候jīng神头很好,乐呵呵的拿话馋她,说满屋子都是香味儿,闻着就流口水。
电话那头不时传来徐名娟吵吵林伟的声音。
林绛qiáng撑着jīng神,笑回“和倩倩正吃着呢”,没说两句就赶紧挂了,怕自己的哭腔被察觉。
江为风是在走后第三天的下午回来的。
他风尘仆仆的进卧室时,林绛还睡眼惺忪,问她:“我是做梦,还是真的?”
江为风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心就软的不行,心一软别的地方就硬起来。
他二话不说便脱鞋上chuáng,把她压在身下。
一吻,可解千愁。
吻到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林绛推开他:“我刚退烧。”
江为风拿唇去碰她的额头试热:“怎么回事儿?”
“反正你离我远点,别传染给你。”林绛又推推他。
江为风只起开了一点点,身子还是箍紧她,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