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看不见的,走吧”!
这次杏花儿加大了力度,硬是把云绮兰再次拖走了。躲在门边的角落里,她们继续观测着动向。
“不是方琰,一定不是方琰”。
云绮兰自言自语,其实内心正好相反,她甚至希望那个就是方琰。可事实总是让她失望,几分钟后,房间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女子。
那是厨娘秋风,可是云绮兰和杏花儿根本就不认识。云绮兰顿时醋意大发,真想冲进房间去,找方琰理论。
“不要冲动,不定就是一个误会”。
杏花儿阻拦着云绮兰,云绮兰带着愤恨驻足,没有前行一步。
“让我怎能不冲动?深夜里,居然有女子走出他的房间,这明什么?傻子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
云绮兰真是固执,竟准备在哪里多蹲守一会儿。对于十年后的方琰,也好多一些了解。
等厨娘秋风走远,云绮兰重又走回了方琰的卧房。
“怎么没人呐?人呢?入地遁形了吗”?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云绮兰又开始自言自语。杏花儿点燃了一根火柴,微微亮光之下,果然没有发现方琰的身影。云绮兰顿时既失落,又有些许欣慰。至少比看到方琰与陌生女子,相约的场面要好。
“大概在书房吧,要不,咱过去看看”?
杏花儿看看云绮兰道。
“不了,还是走吧”。
这话既沮丧,又略显凄凉。没有见到方琰,也没有和乖巧的女儿,几句悄悄话。云绮兰深感遗憾,这次过来,好像真的太贸然和冲动了。
“这辈子,总会有太多遗憾的。咱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每一,让此生尽量减少遗憾”。
杏花儿突然像个博学的才女,出话来颇有哲理。云绮兰无力的点点头,和她一起离开影兰山庄。
那晚,影兰山庄注定不平静,从方琰到云绮兰,再到深夜无眠的秋风,几乎都是心事重重。
“少爷,这事儿可千万马虎不得呀!这可是方家几代人创下的产业,若放弃,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老刘对方琰的决定是不赞同的,可是方琰的态度十分坚决。假如能得到云朵的芳心,他对万贯家财是毫不吝啬的。
“你只需要帮我打探一下就可以了,只要找到了云朵,我的心里就注满了希望,我会为之努力的。我相信真情所致,金石为开……”
方琰讲起那个,被他认作云绮兰化身的云朵,就滔滔不绝,没完没了了。老刘插不上嘴,只能无奈的微笑。
“既然少爷如此执着,那老刘就再跑一趟吧”。
这话虽有些勉强,但方琰不会在意,他已经开始憧憬和幻想了。与娶冷春竹相比,在他看来,丢了方氏产业似乎更划算一些。
夜已深,老刘又宿在了山庄的客房。休息三四个时,也便等到了亮。鸡鸣时分,老刘很迅速地起床更衣了。早饭没来得及吃,便叫上园子,一起租了马车出发。
“刘叔,咱今去哪里呀”?
“兰馨公司”。
管家老刘回了园子的问话,园子眨眨惊疑的大眼睛,看着老刘沧桑的面庞。
“你子,干嘛这样看着我呀”?
“看你有没有生病”?
园子冷不丁的来了这样一句,老刘的笑容瞬间消失。那张老脸,顿时拉得又黑又长。
“你这个混子!话不知道长幼尊卑,真是缺了几分教养”。
气愤的老刘,忍不住骂了两句。但园子却满不在乎,继续道:“我就不明白了,那样一个破山村里的,一群没眼光的破人,建的一个破公司……有啥好看的嘛”?
“你呀,只管听我的吩咐,照做就行了,少问东问西的”。
“是,园子以后就当自己是一个哑巴了!嘿嘿,刘叔,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园子意识到了,自己之前有失礼貌的言辞,于是故作调皮的笑着。
“呵,你呀!就长着一张利嘴!哦,对了!凌大夫那边还好吧?近几日,可能少爷需要出趟远门,所以家里需要一个人……”
“啊!让凌大夫帮忙啊?哎呦,瞧我这破脑子!咋就忘了这茬儿呢?”
园子打断了老刘的话,用力挥掌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看上去似是很自责的样子。
“怎么回事儿?凌大夫那边……出什么事儿了吗”?
阅历颇丰的老刘,焦急的追问。园子又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没有及时,将昨晚探听到的告诉方琰和老刘。
“昨晚见您和少爷,正在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悄悄退出了书房,偏巧又看到了那个杏花儿……所以,就忘记了出凌大夫的事情。”
“哎呀,你就别啰嗦了!快吧,凌大夫怎么了”?
老刘急得直攥拳头,真想给这个磨叽的园子暴揍一顿。
“他走了,诊所已经没人了”。
园子总算出了那件事,老刘立刻露出惊愕的表情。
“你什么?凌大夫走了?可是当真”?
“哎呀!千真万确!不信你去问杏花儿,她昨晚也去了诊所”。
园子为证实自己所言非虚,竟然搬出杏花儿来,这下老刘更诧异了。
“杏花儿?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诊所门外,还有影兰山庄”。
“影兰山庄?她来干什么”?
老刘越听越糊涂了,也越来越猜不透以后的剧情了。
“她……到山庄散步……”
“散步?呵呵,这样的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唬弄傻子呢?你信吗”?
“信”。
园子神情自若的回答。
老刘顿时哑然,不想与园子多交流了。
接下来,只能听到车轮碾压地面,以及马蹄“哒哒哒”的声响。就这样,走过了半路,园子又一次因为无聊,将头探出车窗外。
“刘叔,过来了一辆车”!
“大惊怪什么?不就是一辆车嘛”!
“关键是车里有人,那个人她……我认识!”
园子这话,顿时引起了老刘的注意,他慌忙掀开车帘儿张望。
“哪里?就是那辆车吗?是谁?谁在里面”?
老刘指着自眼前一闪而过的,一辆黑色长鼻子轿车,一连惊问好几句。
“没错儿,就是它!我看见时车窗开着一半儿,那个云……云朵姐就在里面”。
园子磕头虫一样的点着头,终于出了那个名字。
“伙计,调转方向追”!
老刘二话没,看着坐在前面的车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