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冬说:“我不走。”
陲风眼里便迸发出qiáng烈的喜悦。
可下一瞬,余冬冬继续说:“但是,我也不会再帮你渡过发情期,并且我要你提前履行我们之前的半年之约。不然,等雪糕好了我就离职离开。”
陲风脸上尚未蔓延开的笑意便僵住了,“你言而无信!”
余冬冬不语,反正他现在就这个态度,他是去是留,只看陲风怎么决定。除了在感情上比较渣之外,其他地方陲风对余冬冬实在无可指摘,余冬冬觉得怪还是要怪他自己没把持住自己的心,明知前方是坑,还是禁不住诱惑往里跳,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期望自己成为陲风心里那个例外。
半年的约定,是余冬冬为自保留的后路,虽说现在开始略晚了些,但余冬冬觉得自己已经彻底看清了陲风的本质,自己也及时打破期望及时醒悟,还可以爬出这个坑。
陲风心烦意乱地看了余冬冬一会儿,便明白余冬冬心意已决,比起余冬冬离开小镇,陲风宁愿履行这个半年之约。于是他目无表情地点头,说:“好,我答应你,履行半年之约。”
余冬冬心下微松,他也点头,说:“那好,这些东西我不要,你收拾了,就请离开吧。”
陲风咬咬牙,一挥手将才拿出来的东西又收进戒指里。余冬冬已经转身进了厨房,他站在客厅里盯着厨房里的余冬冬看了会儿,说:“我走了。”
余冬冬抬头,客气得很,“慢走。”
陲风被余冬冬这样子刺了一下,气得哼了一声,也没说原地消失,而是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一路鞋子把地面踩得噔噔响,然后猛地把门打开,回头往厨房那边觑了一眼,见余冬冬不出来送他,陲风顿觉自己的心口装了个气鼓鼓的河豚,鼓鼓胀胀,里面有什么东西乱七八糟地不停乱窜,要冲出来爆炸了一样。
陲风手上用了点力,把门哐当一下关上,然后立即闪身到落地窗那边,希望听到动静的余冬冬会不会出来。结果自然是让他失望的,除了那哐当的回应,这别墅里任何一个物件对他的离去都没什么反应。
确信余冬冬真的不留他,铁了心要和他半年不见。陲风便摆出高傲的样子表示不见就不见,可摆出这幅模样的他,才回到洞府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他想不明白他和余冬冬怎么就这样了。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陲风还没吃饭,已经习惯一日三餐的他看着洞府石桌上摆着的灵果,拿起来啃了两口,觉得没滋没味的,寡淡得不行,于是嫌弃地扔开。
他想吃余冬冬做的饭菜,带着烟火气的饭菜。
半年不能出现在余冬冬面前,这个助理的班自然也不能上了。以往一心只有修炼的陲风从来只怕时间不够,却从未像这日下午一般,觉得时间真是个漫长的东西。他把自己的洞府山林逛了个遍,看天色居然还十分早。
陲风这一下午跟鞋子里灌了沙,屁股上长了针一样,站也不好,坐也不行,脑子里只想着余冬冬现在在gān什么。他不在余冬冬就只能自己开车,他开得是快是慢,又巡视到哪里了……
陲风没忍住,像之前好几个夜晚偷偷窥视那样,把自己的神识放到了别墅上。他挺理直气壮地想着,反正约定是他半年时间不能出现在余冬冬面前,没说自己不能用神识出现。再说他的神识不是余冬冬能发现的,所以陲风完全有恃无恐。
陲风乍然间不在,余冬冬还有些不习惯,就算是陲风离开当天中午那顿饭,他也准备了陲风的那一份。最开始几天,有几次他在厨房里做好饭,听着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张口便叫陲风进去帮他端饭拿碗筷,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茫然的雪糕。
而小镇里见惯了余冬冬和陲风成双成对出现的妖shòu们,最开始也频频来问余冬冬为何不见了陲风。余冬冬早就想好说辞,告诉它们陲风闭关去了。
陲风以前经常闭关,也是近半年才频繁在小镇活动,众妖shòu便表示明白了。
陲风不在,要说最快活的自然是雪糕。但它快活了没两天,就发现余冬冬总是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样子。雪糕担心的问余冬冬他怎么了。
余冬冬只是摸着雪糕说:“伤口治愈的过程,最初总是少不了痛痒难耐,给它一点时间就会慢慢变好的。”
雪糕听不懂,只是晚上黏着余冬冬打呼噜的时间更长了,因为它发现每次它黏着余冬冬后,余冬冬的心情就会好一些。
用神识偷窥余冬冬的陲风,也察觉到余冬冬心情的低落。他不清楚余冬冬因什么难过,但他知道,这两个月来他时常会在余冬冬身上察觉到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