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冬冬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抱歉,镇长我不能答应您。”
陲风顿了一下,眉眼间露出一点失望来,不死心地问:“你不愿意?”
余冬冬冷声道:“不愿意。”
陲风就耸耸肩,点头说:“好吧,我知道了。”
看他这样,余冬冬觉得自己好像更生气了。气得他连中午饭都不想做,胆大包天地给天天在这蹭饭的镇长大人叫了外卖。
陲风对着毫无灵魂的外卖盒,还顶着一张无辜脸不解地问余冬冬:“你在生气?为什么生气?”
陲风不明白,在jiāo.配这件事上,他并不像传承里的某些雄性一样使用bào力迫使余冬冬屈服,而是十分有诚意的先示好了一番,他充分尊重了余冬冬的意愿,并没有勉qiáng对方,怎么他还生气呢?
余冬冬戳着外卖盒,这会儿自己也觉得尴尬。其实细想来陲风毫无隐瞒的态度无可指摘,总比言语模糊态度暧昧应对来得好。大概是他觉得陲风这种为约pào而示好的行为,有点不尊重他吧,充满那种随时会拔刁无情的冷漠感。
但是这些余冬冬都不会说,他只是沉默地吃着饭盒,然后吃完后,看陲风没事儿人一样把两人的饭盒收拾掉,似乎完全没将约pào被余冬冬拒绝这事放在心上。
就好像他只是随口一提,余冬冬答应与否,他都是无可无不可的。
不知道为什么,余冬冬觉得更气了。
看着气鼓鼓的管理员,陲风神情越发无辜,头一次觉得自家管理员也是有小脾气的,还挺难搞。
余冬冬以为,他拒绝了陲风,陲风应该就会结束这种送花的示好行为了,结果陲风当他的拒绝不存在一样,花照样送,还学着咕咕,每天还会多带一捧昂贵的灵果过来,说给他吃。
那些果子,余冬冬吃是想吃的,毕竟味道好又有很多灵气,可谁叫陲风目的不纯呢。于是他只能全拿去喂家里的雪糕和在外面打工的三小只。
陲风以为是余冬冬不喜欢吃那种,于是变着花样地换果子种类,这可让雪糕饱了口福,每天吃得肚子溜圆,皮毛都顺滑了好多。
余冬冬见陲风为了那一pào如此坚持不懈,也搞不懂他怎么想的了,只觉得陲风不是病了就是疯了。
就在余冬冬和陲风这般不尴不尬地相处了几天后,一天下午,几只鸟雀跑来找到余冬冬,说小镇某处山崖上,有只猴子要跳崖自杀了,让他们赶紧去救。
“为什么要自杀啊?”余冬冬开着车,跟在带路的鸟雀后面边跑边问。
“我们也不知道呀。”报信的一只小青鸟拍着翅膀说,“好像是被伴侣骗了吧,蹲在悬崖边哭得好惨呀,一直说要跳呢。”
车子快速开了几分钟,终于来到那处山崖。从车子上下来的时候,余冬冬只看到前方蹲了几十只褐毛猴子,那些猴子头上都有一撮黑色的毛发,看起来像戴着顶黑帽子似的,余冬冬认得,这种猴子叫黑帽悬猴。
异变前的黑帽悬猴食谱很杂,但是异变后,它们的主食只有一种有着坚硬果壳的灵果果仁。这种灵果既是黑帽悬猴赖以生存的食物,又可做灵药出售。小镇里的黑帽悬猴,平日里就靠种植这种灵果赚钱修炼和生活。
这种灵果在以前壳子就很难打开,黑帽悬猴为了吃到里面的果仁,会选取合适的石头炼制,然后将果壳砸开。在它们族群内部,一只小猴子往往需要苦练好几年,才能有一身砸壳取仁的本事。
此时这群黑帽悬猴几乎将整个山崖站满了,它们分成好几个小群,一些黑帽悬猴彼此依偎在一起正互相捉虱子,一些大猴则拿着石头不停地砸地上的果子,旁边还蹲着一群小猴子,手里也各自拿着块石头,时不时学着大猴子往地上像模像样地砸一下,俨然一副认真求学的样子。
这个场面太热闹了,一点都不像有猴自杀的样子。不过在一堆叮铃哐当砸石头的声音当中,余冬冬还是隐约听见猴群里面传来一道细碎悲伤的哭声。
“那只要跳崖的猴子呢?”余冬冬问。
“在里面呢。”旁边有只猴子听到,抬爪帮着指引了一下,看起来一点都不为要跳崖的同族感到担忧。
余冬冬和陲风挤开猴群,来到悬崖边边上,那里果然坐着一只正哭得伤心的大猴子。大猴子一张国字脸,脸特别方,也不知道是脸型跟着名字长的,还是名字根据脸型取的,总之它叫大方。
余冬冬站在高高的山崖边小心地往底下觑了一眼,一瞬间脑子都眩晕了,他觉得坐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谈心实在不好,就开口道:“大方,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说,那里太危险,咱们先过来,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