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水塘,雪糕的步伐就越迟疑,余冬冬不得不叫陲风把它抱起来。
雪糕就趴在陲风的怀里,爪子勾着他的衣服,双耳下垂,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陲风冷笑一声,在雪糕屁股上拍了一下,轻嗤:“胆小如鼠。”
“我没有……”雪糕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眼看着到了水塘,雪糕小心地支棱起耳朵,没听到那幽怨的哭泣声,它就往那天看到shòu鬼的方向看了一下,见那狰狞的身形依旧站在那里,像那天一样不停挥舞着它的大爪子。
“!”雪糕惊地爪子又往陲风的衣服里抠了抠,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一只手抚摸到了它的头上,余冬冬凑过去来轻轻道:“之前看到的是它吧,以为它是shòu鬼?”
因为身边有熟悉的两脚shòu,今日雪糕害怕的情绪倒没有那天浓烈。它受惊地睁着圆溜溜的双眼看向余冬冬,像是怕惊扰了那shòu鬼一样,压低声音说:“它不是吗?”
“不如我们走过去看看。”余冬冬笑道,然后冲那边喊了一声,“阿香,你哭两声吧。”
然后让雪糕毛骨悚然的哭声就响了起来,但见余冬冬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雪糕就又放松了一些,它把身体往陲风的胸膛上靠了靠,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
陲风因为雪糕这个动作,多看了它一眼,手不自觉地在它身上薅了两下,觉得幼崽柔软的毛发摸起来手感还不错。
陲风再次捻了团浮光飘在头顶,抱着雪糕和余冬冬向阿香走去,于是随着光线移动,紧张的雪糕终于渐渐看清了那“shòu鬼”的真实模样,那哭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它顿时发出啼笑皆非的感叹:“原来是棵树啊!”
小大人似的语气,听得余冬冬直忍笑。他抬手揉了雪糕两下,刚想告诉雪糕这是一棵变异香菜,就听阿香停了哭声,不满开口:“什么树,人家是棵香菜!”
若阿香有眼睛,余冬冬觉得它此时一定在翻白眼。
雪糕还分不清什么树和菜的,在它眼里长得高的绿色植物都是树。它浑身都松快起来,潜藏在心底的yīn影也消失得gāngān净净,不过得知阿香就是那只“shòu鬼”后,雪糕顿时为自己这几天的担惊受怕而感到愤怒,它站在陲风手臂上,抬起一只爪子指着阿香质问:“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唬幼崽!”
不知道幼崽心灵脆弱需要呵护吗?
阿香不服道:“谁吓唬幼崽了,我待在自己家里,只是没设置隔离阵法,是你们自己胡乱闯过来的,怎来怨我?”
“所以你为什么不设隔离阵法?”
“我设不设隔离阵法gān你什么事?我就是不喜欢设置,你能拿我怎样啊!”
“你不知道你哭起来很恐怖吗?”雪糕生气地指责完,还碎碎念,“你真坏,像你这样的菜,在外面是要被我们吃掉调理肠胃的!”
阿香又惊又气,有种被轻视冒犯的感觉,“你敢吃我?”
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正想劝架的余冬冬,霎时就闻到了一股比之前他过来时还要浓郁许多倍的香菜味。
“呕~”
雪糕张开嘴巴吐着小舌头做了个呕吐的样子,然后在陲风手臂上打起了滚,不停嚷道:“好臭!好臭!”
“你居然敢说我臭,你这崽子好生讨厌!”
阿香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妖shòu说它臭,雪糕触了它的逆鳞,于是气得菜叶子狂抖。它大发神威,身上的气味不要命地往外扩散,便是余冬冬,都有点要被熏倒的感觉了。
陲风早屏蔽了自己的嗅觉,见怀里的小豹子快要被臭晕过去了,余冬冬也有点被熏得站不住的感觉,于是把人往自己身前一拉,余冬冬一个站不住,顿时靠在了陲风身上。陲风的手在身前拂了一下,隔绝开阿香气味的无差别攻击,指尖凝聚出一团灵气,打在阿香的身上。
阿香痛叫一声,气味顿时一收。它熏完人,自己嘤嘤哭上了,“我、我不臭的……”
余冬冬晃了晃晕晕的脑子,从陲风身上站起来,看向阿香:“你以前,经常这样攻击那些说你臭的妖shòu?”
阿香委屈道:“谁让它们乱说话。”
一棵不喜欢设置隔离阵法的变异香菜,偶尔被妖shòu闯进地盘,又不慎被对方闻到了它没收回去的气味,恰好这气味又是对方不喜欢的,自然免不了说一句什么东西这么臭。本是一句正常的嘀咕,但被阿香听到了便以为对方是故意嘲笑,于是不客气地你来我往,仇怨就这样结下来。以前阿香修为低,和邻居结仇后只能阿香自己搬走,现在阿香修为qiáng了,邻居想保住自己的鼻子,只能邻居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