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黄二郎家多了个俏生生的小闺女,消息迅速在平静的渔村中传开,对于消息闭塞的人类渔村,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钱鱼娘和黄二郎早就有一脚,钱鱼娘嫁到王地主家那夜的灭门案就是黄二郎干的,钱鱼娘不守妇道,他们两个早就有孩子了,现在才暴露出来云云。
但是,村民见到这女孩子后,都惊得说不出话,太俊俏了!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女娃娃!
一时间,村里算命先生的小摊生意前所未有的好,都是来问姻缘的,女人给儿子问,男人给自己问,有家室的男人偷偷给自己问也就算了,怎么连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来凑热闹。
而且他们问的是同一个女人,水秋儿!
算命先生一解字,胡说八道,赚满了荷包,好奇水秋儿是何许人也,到黄二郎家讨水喝……
先生回家后给孙子,儿子,自己三人都算了与水秋儿的姻缘,这次他用上真本事,三个人,得到同一句:
凤凰在天。
此后郁郁寡欢,穷其一生,再不算命。
水秋儿(殇素素)也很郁闷,修士的身体各方面发育比普通人要完美,特别是修炼《祖凰经》后,她的容颜气质都在向倾世的方向发展,在凡人之地一现身就是仙子。
每天来提亲的人来门都要卸掉了,这小渔村的女孩子十三四岁差不多就成亲了,她十一岁,正好是订亲的年龄……
“秋儿,这村里的小子都配不上你,可是女孩子总要嫁人不是,你看……”
钱鱼娘在缝衣服,仍不忘劝说殇素素,当然,她也知道,没啥用。
“娘亲!我的夫君是大英雄,我等他来娶我。”水秋儿(殇素素)嘟嘴整理着渔网,脑海中掠过一个人的影子,大惊,我怎么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秋儿不急着出嫁就算了,我出去打渔,你在家织布,也够养活一家人。”黄二郎提着一尾大红鱼进了厨房,这鱼名字叫章红还是什么,殇素素没记住,集市上也不贵,但她第一次吃就迷上它的味道了,此后这个便宜老爹就经常给她做这种鱼吃。
“对啊!娘亲!我这一年里跟着你不仅学会了织布种菜,还和阿爹学会了做饭打渔,我能养活自己的!”殇素素解网补网的速度很快,放慢速度都赶上老渔夫了,这会儿从钱鱼儿手中接过衣服缝补。
钱鱼娘捏着殇素素的手“你这妮子,这一年风吹日晒,辛苦劳作,都还这么细皮嫩肉的,真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可是美貌,对女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以前有家族可以护你,现在我和二郎怕是……”
钱鱼娘很是焦虑,她曾经是东港村最美的姑娘,被王地主看上,想纳她做妾,她不愿,王地主就指使人打死她爹娘,将她抢去,若不是恰好遇到山贼下山灭王地主满门,她用簪子刺腹自杀,才免于被山贼糟蹋。
黄二郎见到火光赶到王地主家,救了她,但她伤了子宫,没有生养能力,这让她一直愧对于黄二郎。
“娘亲,寒门女儿太美,是灾难,我太懂了……”
真的是太懂了啊!水润玉就是因为无力守护美貌沦为金玉的炉鼎,还毁了水秋儿的容貌。
钱鱼娘摸着殇素素的头发,这孩子……
……
半个月后。
“东港村一百六十六户,已探查一百二十一户,有三十一户在水井中饲养怪物,其中已探明出怪物中有十五头尘渡境,八头元窍境,三头灵宫境,三头通法境,一头神魄境,一头元真境……”
殇素素蘸鱼血在布条上写字,然后绑在窗上鸟儿的脚上,顺便取下一纸信条。
“撤退”
信条上只有两个字,殇素素脸色剧变,她刺探的范围只是东港村一带,还有其他刺客在别的村落城邑,此时突然叫撤退,证明问题已经严重到让渔城血阁忌惮了!
殇素素看着正在推磨碾米的钱鱼娘,虽然只是利用她,但是这段时间钱鱼娘却给了她一个母亲给女儿的所有疼爱,要她走还真有些舍不得,但是必须要走了,虽然这个世界相当于外界时间静止,她仍不想这个世界的凤神倒下,总会有解救之法的。
“娘亲,我有事想与你说。”
殇素素到钱鱼娘面前帮忙推磨,与以前一样。
“什么事啊?”钱鱼娘揩了揩额上的汗珠。
“我……”
殇素素还是不忍心说出口。
“难道秋儿有心上人了?”钱鱼娘见她忸怩,笑问道。
“啊?没有没有!怎么会有呢!”殇素素闹了个大红脸。
“那……”
“鱼娘,黄二郎受伤了!快去刘大夫家!”篱外一村民焦急唤道。
钱鱼娘和殇素素急忙赶到村里的大夫家。
此时刘大夫家中挤了许多人,屋里院外瘫了许多人。
“这是怎么回事?!”
殇素素迅速找到黄二郎,身体里生机越来越旺盛,却没有醒来,触碰他的时候,似乎还有一股诡异的力量企图侵入她的身体。
“有问题,都不要接触病人!”
殇素素一声呼喊,将所有人喝退。
她出声时,耳畔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小姐,请您速速撤退!”
殇素素没有理会,反而直奔刘大夫屋里。
“药不够,出去!等我儿子回来!”
屋里是浓浓的草药味儿,刘大夫忙着给病员灌汤药,身上的袍子都让汗浸湿了,见有人开门,没好气的喝斥道。
“大夫以为这是什么病?觉得用对付瘟疫的汤药就能治愈他们吗?”殇素素没有退去,反而揭开药罐盖子,拨弄里面的药草。
“不能,这病太奇怪了,来势迅猛,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驱疫的老方子先试一试。”刘大夫停下手中动作,惊讶地看着在翻他药罐子的小丫头,能从药罐里一眼看出药方,想必也是个通晓医术的。
“刘大夫,没有查清病症就胡乱用药,会害死人的。”殇素素看着用湿布蒙住口鼻的刘大夫,冷冽道。
“那就死人,哪次瘟疫不死人就能找到解决方法的。”刘大夫无奈地摇头。
殇素素从刘大夫身上也感受到淡淡的奇异能量,确定了这种病不是瞬间让人严重到瘫痪,而是有周期性的,或者说是别的原因。“这回是所有人都要死,你有没有想过,这种病会通过皮肤接触瞬间传染?”
“你说什么?!”
刘大夫闻言搭上了自己的脉搏,心脉有力,比自己前五十岁所有时候的状态都好,而他却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