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泠悄悄在她的身旁躺下,和她枕在一个枕头上。长长的手臂穿过被褥,横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苏浔毫无所觉,胸脯平稳地起伏着。
裴怀泠唇角勾了勾,将下颌埋进她的后颈。她的长发又黑又软,属于她独有的馨香沁入鼻间,他蹭了蹭,遏制不住地,亲吻了上去。
滚烫而绵密的吻,从她的发梢,落在她润玉般的耳珠。
苏浔皱着眉,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嘤咛。
裴怀泠的目光在夜色中幽深下去,他擦过她的脸颊,凝视着她的唇畔,埋下头。
唇上失了力道,苏浔在窒息之中,睁开了双眼。
“你……”她迷迷糊糊,意识尚还不清醒,“裴……怀泠,你在gān什么……”
“浔浔……”他的声音沙哑着,落在她的耳边,“浔浔,我想你……”
他的声音像是敲在了苏浔的心上,让她倏然颤栗。
苏浔迷蒙地睁大眼睛,不知怎的,推据他的力气竟变得绵软无力起来……
半睡半醒间,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稀里糊涂地,跟随了身体的本能。
第二日,苏浔是黑着脸醒来的。
横在自己腰肢上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下方,埋在她凌乱的衣襟里。
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是她没脸回头——她昨晚上又疯了啊!
明明睡得好好的,结果稀里糊涂地,就跟做梦似的,被身后的人吃gān抹净,天啊!她竟然是没有自制力的吗!
苏浔懊丧又羞愤地攥着手心,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自己身上。
身后的人忽然动了动,似是终于睡醒了。苏浔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僵硬在他的胳膊上。
裴怀泠低笑一声,将下颌埋进她的颈间,哑声说道:“浔浔,你醒了吗?”
苏浔一动不动。
箍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也忽然捏了捏——苏浔的脸颊瞬间通红,再也顾不得懊丧,猛然从被褥里坐起来,玉指颤抖地指着裴怀泠,羞愤道:“你……你……”
裴怀泠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委屈道:“浔浔,你不开心吗?”
他竟然还委屈!苏浔的手气得哆嗦起来:“昨晚上,你不是在青河房间吗?为什么会……会这样!”
裴怀泠也从被褥里坐起来,他身上竟然没有穿衣服,露出一大片瘦削却起伏有致的结实胸膛,毫不羞涩地歪头看向她:“我半夜来看看你……然后,你……嗯……我们就这样了。”
苏浔不敢看他的身子,又被他的言论说的十分羞愤,也顾不得和他理论,胡乱穿上衣服,气愤地走了出去。
裴怀泠也懒懒地穿上衣服,充盈了一夜的两只手又空落下来,他留恋地轻啧一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
……
早晨的饭桌上,气氛诡异得可怕。
青河吃完饭,疑惑地看着裴怀泠:“裴哥哥,你今早上起的真早,我都没看见你。”
苏浔握着筷子的手抖了抖。
裴怀泠却笑眯眯道:“还好,只比你早起了一点点。”
青河觉得自己这“姐夫”脾气是真的温柔,对他也渐渐喜欢起来,不由说道:“裴哥哥,我等下就去书院了,以后姐姐还劳烦您照料。”
“嗯,放心,应该的。”
青河也回给他一个眯眼的微笑,全然没看到旁边脸色越来越黑的苏浔。
不久陈铮派的人到了,将青河接去书院。昨日学了一整日理账的小宛和玉心,仿佛背后有什么牛鬼蛇神,又依旧异常积极地跑去了风锦庄继续学习——苏浔从未见过她们两人如此勤奋过。
李温也待不住了,对着裴怀泠行礼,俨然也是要离开。苏浔远远一个眼刀飞过去:“李公公,不用出去了,今晚我不赶他走。”
李温:“……”
他尴尬地讪笑道:“奴才听娘娘的。”
苏浔冷哼一声,扬着头回到了房间,裴怀泠十分自觉地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
房间里窗扉开着,昨夜欢愉的味道散去,只留下独属于苏浔的清香。她坐在房间屏风旁的美人椅上,一张脸冷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怀泠侧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往前挨了挨,单膝跪在她面前,说道:“浔浔,我错了。”
苏浔匪夷所思地盯着他。
这位早上还信誓旦旦地朝她推诿的男人,现在竟要主动跟她认错了?
“你别生气了。”裴怀泠伸出手,将她垂在一旁的手握在掌心,凤眸轻轻一眨,“以后我都听你的。”
他本就长得妖异俊美,这般小意讨好的温柔,竟透出几分糜人的艳气来。苏浔这个资深的颜控,一颗心倏然就软了,只有一张脸皮,还紧绷着,似在坚守着自己最后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