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穆在宫中已经休养了一月有余,每日司马燚都会过来陪伴,今日也不例外,伊穆刚准备用午膳,就见他迈入殿内。
“皇上怎么中午就过来了”伊穆有些惊讶,平日里司马燚这时应该在勤政殿批阅奏章才是,怎么会大中午的到她这里来。
“怎么中午就吃这些”司马燚见桌上只是几道清粥小菜,不禁有些责怪,刚刚经历小产,就吃这些太没有营养了。
“这些日子吃的都太丰盛了,今日想换换口味”伊穆解释道,自从她小产后,司马燚日日早晚都陪她一起吃,吃的也尽是那些大补荤腥的菜式,她早就已经吃烦腻了,只是不好开口说,怕伤了司马燚的好意。
“你身子还虚,还是让厨房再备些滋补的”司马燚刚准备叫来侍女,被伊穆一把拦住。
“我本就是习武之人,身子休养几日便可好,这都已经休养的一月有余,早就好了,而且我还胖了好几斤呢”伊穆拽着司马燚的衣角。
“朕怎么没看出来”司马燚上下打量道,好像是面色红润了些,不过也好,以前太瘦了,身上都没有几两肉,硌得慌。
“皇上,用过午膳了没”
“已经用过了,朕来是想跟你说,朕明日要出征怕是近段时间不能陪你了,你且注意照顾自己,好好吃饭”近来突厥又在边疆猖狂作乱,虽说这近百年来这边疆都不太平,可这次来势凶猛,已经损了晋国多名大将,为了安抚军心,司马燚必须亲自出征,如此才能振军心。
“出征,怎么这么突然”伊穆有些诧异,如今也算的上是太平盛世,怎么会需要司马燚亲自出征。
“边疆本是军事混乱,最近突厥大举进攻,来势凶猛,朕得亲自上阵”司马燚也不知此次去要何时才能归来,便想着临行前再来看伊穆一眼。
“需要臣妾陪您一起去吗”伊穆想来自己也算是出兵征战有些经验,便想着能帮上他一些。
“你是朕的女人,理应是朕来保护你”司马燚不禁发笑,也不知这伊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依靠于他。
“臣妾只是觉着自己能帮上些忙”伊穆见他这般也不再多说,如今自己的身份,确实不能将这些话如此随意的说出口。
翌日
司马燚穿戴好行装,正当准备走出寝殿时,伊穆推门而入。
“皇上”伊穆行礼道。
“你怎么来了,昨日朕不是同你告过别了吗”司马燚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皇上当初给我保平安的,如今在这深宫中也用不上,便将他还给皇上,保佑您能平安归来”伊穆从脖子上取下当初在楼兰时司马燚给他的平安符。
司马燚接过平安符,他没想到伊穆居然还留着一直佩戴在身上,指尖上还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心中也泛起暖意。
“朕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说完司马燚亲吻上伊穆的嘴唇,身旁的阿蜜和其他侍女不禁羞红了脸,赶忙别过身去。
“这儿这么多人呢”司马燚每次都不分场合的亲近,让伊穆觉得头疼,可又无可奈何。
“你是真的妻子,又不犯法,朕想怎样就怎样”司马燚刚吻的情到深处,被伊穆推开,有些觉得不舒服,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旁人的眼光。
“皇上脸皮厚,臣妾脸皮薄行了吧”说完伊穆带着阿蜜就匆匆离去,留下司马燚在原地苦笑不得,这又是被她拐着弯骂了吗。
“皇上,时辰已经到了,梁将军和林将军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福公公提醒司马燚道。
司马燚带着大军行至东北边境,与前线的将士们汇合。
一进边疆军营,就见到众多受伤的士兵,司马燚不禁对这突厥改变了以往的观念,数年来突厥谁说不安生,但在这边境也只是小打小闹,造不成什么动荡,这次怎么威力这么大,边境上的大军基本全军覆没,若不是自己带兵赶到,怕是再撑不了几日,这突厥就占领了这边境。
“皇上,臣刚才听胡将军细述,这突厥兵这回如此生猛,全靠他们领头的,夜袭军营烧毁偷运粮草已不是一回两回,可次次都逮不住他们”梁凡细述了这边境数月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哼,自己没本事,还怪对方太聪明,怕不是朕这些皇粮都喂了狗了”司马燚嗔怒道,区区不到一万人的突厥军队竟然将边防上几万大军弄得束手无策,居然还有脸说对方太狡猾,那要他还有何用,浪费国库里的粮食。
“皇上,臣刚才仔细观察了军营中的一些设施和武器,都已破败不堪,若是就拿着这些对付那突厥兵,被说几万人对几千人,就算再加一倍以一敌十,降服他们怕也是难”梁凡在军营中转了一圈,大部分刀剑都已劣迹斑斑,将士身上的盔甲也是薄如蝉翼,这样的装备怎么能让他们有信心有底气去制服敌人,这些怕是有人中饱私囊将上头发下的粮饷昧了去,或者说是根本就是兵部就没将这军饷送来,才会造成这副局面。
“什么,将胡斌给朕带过来”这贪赃枉法几千年来都是无法杜绝的,可没想到在这边境远离皇城之地,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怪不得突厥敢上门来挑衅。
“末将叩见皇上”胡斌俯身行礼道。
“你好大的胆子,朕每年让兵部拨给你们的军饷还少吗,这军营竟然让你们打理成这副模样”司马燚怒斥道。
“皇上,末将冤枉啊,末将哪敢贪这些钱财,在这边境之地,最怕的就是兵器盔甲短缺,就算臣有胆贪这些,怕也没命花”胡斌惶恐,这突厥兵犹如猛虎,就算有先进的兵器盔甲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他们,他哪里还敢昧下这些兵器粮草,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怎么国库拨款都有记录,你还想狡辩不成”这国库记录白纸黑字都写着岂会有假,可梁凡见胡斌身上的盔甲与士兵身上的无异,难道真是冤枉他了。
“皇上,末将敢对天发誓,从未昧过这些钱财,末将上次接到兵器和粮草都是数月之前的事了,而且那兵器都是些破铜烂铁,哪里是上的了战场的,末将曾多次派人向陈大人反应,可得回的答案次次都是推脱,末将也是没有办法啊”胡斌叹气道,就因为粮草兵器供应不足,战死了多少兄弟,这半年来死伤无数,他心里也是不好过的,可这远离天子数千里外,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混账,新上的兵部尚书,难道也没给你们拨款”陈征下马都已经快两月了,难道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刚上位就敢贪赃枉法。
“皇上,臣这求援助的信都不知送出去几回,可丝毫没得到回应”胡斌也是无奈。
“梁凡,此次我们带的粮草兵器可够”司马燚询问道。
“回皇上,若就我们这拨是绰绰有余的,可若是全部,怕是远远不够,这要朝廷运送过来怕也要耽搁一个月,远水救不了近火”梁凡粗略的算了一下,这次带过来的都是些精兵就算武器上缺失,若是规划得当制服突厥兵也是绰绰有余。
“好,叫林冀过来”司马燚这次本就没想带林冀来,是林诚死乞白赖的求着他带林冀过来,说是要戴罪立功,当初在楼兰没有好好护着他,这次来将功补过,司马燚信他个鬼,怕是林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取自己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