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必了,这等正式场合,带你一个妾去,你不觉得有损皇家颜面吗”司马燚望着伊穆眼底尽是讽刺。
“皇上您说的没错,可我好歹也是梁将军的亲人呐,我完全可以用这个身份去啊”伊穆敢说今天是她这辈子来脾气最好的一天。
“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走出宫门”司马燚不信自己驯服不了眼前这匹野狼。
“行”伊穆认栽,这年头求人不如求己,她就不信自己还真没本事出这个宫门。
长春宫
伊穆忍着的怒火在进屋的那一刻,瞬间爆发。
“混蛋,我都低声下气去求了,他竟然瞧都不带瞧我一眼,还把我晾在门口那么久,进去了还摆着张脸,我是上辈子欠他的”伊穆拿起桌上的剪子,如果司马燚此时在她面前的,她一定会戳的他千疮百孔。
“娘娘,那您是不是出不去了”阿蜜心里跟着着急。
“我是谁,没有他我照样能出宫去”伊穆对这皇宫可是门儿清的很。
等到深夜,伊穆换上夜行衣,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外。
“娘娘,您要做什么”在门口守夜的阿蜜,揉搓着眼睛醒来。
“嘘”伊穆慌忙捂住阿蜜的嘴巴。
“现在正是交换班的时候,我得趁着他们松懈,翻墙出去”伊穆已经没有当年身轻如燕的本事了,只能认怂去爬墙。
“翻墙太危险了,娘娘您腿才好,要是···要是···”阿蜜怕说出断腿这俩字儿不吉利。
“不会的,我命大”说完伊穆疾步跑向殿外,一路沿着宫墙叫蹑手蹑脚,十分警惕。
“就这儿了”伊穆停住脚,扔出铁钩挂在墙上,拽着阵子费力爬上宫墙。
“谁”巡逻的护卫朝着伊穆奔来。
伊穆顿时慌了神,看着脚下距离地面三四米的高度,下也不是,等着他们来活捉也不是,慌忙收回绳子,沿着宫墙外一点一点下落,反正她最后的结果不是被抓回去受罚就是顺利逃脱,那她还不如再试试,万一能成功呢。
“站住”巡逻的护卫翻过宫墙朝着伊穆追去,虽然伊穆功力尽失,但脚程还是一般人比不上的,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陆府
“老爷,伊公子在门外,是否请他进来”
“她倒是挺有能耐啊”陆棠灌下壶中的酒,踉跄站起身来,看来这世间最没用的人就是他了,没有勇气,怯弱也就罢了,还要以一副情伤模样躲在角落舔舐伤口,喝酒麻痹自己。
“陆棠,我就知道你,此刻再醉生梦死间”伊穆嫌弃的看了眼陆棠,无奈的叹了开口气。
“你来了,让我看看,你的腿怎么好了”陆棠以为自己喝抽过去了,此刻正在地府与伊穆相遇呢。
伊穆瞥见桌上的喜帖,拿起作势要将它撕掉。
“你干嘛”陆棠一把夺回。
“你又不会去,留着当下酒菜吗”
“下酒菜可比这美味多了”手上的喜帖于陆棠而言就是断肠的毒药。
“那你还留着难不成想明日去观摩,把自己的心再搅上一搅,好死的彻底些”伊穆不知是自己跟陆棠像,还是陆棠跟自己像,此时的他俩只不过是在抱团取暖罢了。
“去,为何不去,我这一世从未奢望过和他在一起,明日与我而言只不过像往常一样去见他一面”奢望为何称之为奢望,就是无论付诸多少努力,无论多少幸运加身,到头来只能像是一场美梦,这个道理陆棠比任何人都懂。
“喝吧,身子难受总好比过心难受”伊穆捡起脚边的酒壶,一口闷下肚。
翌日一早,陆棠脑袋疼痛欲裂,挣扎着起身,入眼便看见与他一起躺在地上的伊穆。
“醒醒”陆棠踹了几脚伊穆。
“干什么啦,我还要睡”伊穆翻了身,继续睡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陆棠昨夜醉的厉害,醒来已经忘记一切。
“我怎么知道”伊穆不耐的挣扎着起身,揉着胀痛的脑袋,回想昨夜。
“罢了罢了”陆棠伸手想要将伊穆抱起。
“你干什么”伊穆捂紧衣襟,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抵抗。
“你是打算爬着到床上吗”
“我自己能走”伊穆站起身来,朝着桌旁走去。
“我是还没睡醒吗,你腿不是废了吗,老天是不是瞎眼了,让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好全了腿”陆棠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一番伊穆。
“怎么,不服气啊,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要是对我动手,我分毫也还不了手”伊穆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眼。
“那感情好啊,以后记着对我客气些,不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陆棠揉了揉手腕,一阵掌风从伊穆面前扇过,被她一记眼神扫视,吓得瞬间收回了手,在他看来有些人杀人根本不用动手,眨一眨眼就行,就比如伊穆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好的,大爷”伊穆起身撑了个懒腰,她还在发愁今日怎么躲过司马燚的视线。
“怎么了,愁什么”陆棠见伊穆眉眼都要拧成一团。
“我是逃出来,断然不能让他发现”
“那好办啊,求我”陆棠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他没想自己这辈子竟然还有能爬到伊穆头上的时候。
“好啊,求你”伊穆掏出袖箭的匕首,抵在陆棠脖颈间。
“想杀人灭口啊,杀我你会下地狱的”
“我手上亡魂那么多,足够让我下十九层地狱,所以加你一个无妨”伊穆此刻仿佛就像一个活阎王,吓得陆棠想扇自己几巴掌,惹谁不好非得惹伊穆。
“别激动吗,我是谁,眨眼功夫我就能给你想个完美的办法出来”陆棠推开抵在脖颈上的匕首,退到几米开外。
“说”
“假扮我侍从混进去不就好了”陆棠掸了掸衣袖。
“你还真打算去啊,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伊穆嘴巴一撇,眼底多了几分对陆棠的担忧。
“当然,就当送别”陆棠故作轻松的模样,装的可真拙劣。
“你要是能扛得住,我倒是无所谓”伊穆不是陆棠,无法替他承受,也无法替他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