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星皱着眉头,深沉起来,“元哥,你要是以后碰上比我更好的,然后那个人特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拦着你。”
元泽哄着他的话他听进去了,却没安全感,依然担忧。
不论从哪方面来讲,元泽都是一个充满吸引力的人,如此迷人的一个人,现在只属于他林千星,他心里没底,感觉像在做梦。
“那你得好好看住我,不让别人接近我,听到没?”元泽伸脚勾了林千星脚腕一下,“给你打个包挂身上好不好?”
这话如果放在以前从林千星嘴里说出来,元泽可能体会不到什么,大不了就是小情侣间胡乱扯起的一些话题而已。
但他知道了林千星的童年,知道了他的那些伤疤不仅刻在身体上,更刻在了他原本柔软的心里。
从小就被一直称作“爸爸”的那个人伤害,无论怎么争取都不可能得到一点点疼爱。那么就是自己不配得到疼爱,是个带着罪孽的不配得到任何喜欢的坏孩子。
一颗伤痕累累,毫无自信的心,却又努力挣扎着,那么热情,那么蓬勃向上,想要保护身边的人,想要得到阳光和爱。
元泽拿下林千星手中的盘子,放到茶几上。抓起他的手拢在手心里捧着,紧紧抓着,他要把这辈子所有的甜言蜜语都讲给他的小房东听,除了他,谁都不行。
林千星呵呵呵地笑了,打个包挂身上,那得多大一个包啊,重死了。
“开心了?”元泽轻轻捏了下林千星的脸,“一天到晚的让我哄你,听得带劲是吧?你学着点儿,万一哪天轮到你哄我了,要学以致用知道吧。”
“元哥,你那套,张嘴就来的,一般人学不会,”林千星说,“你得手把手教。”
“这不正把着吗?”元泽晃晃手,林千星的手正被他两手捧着,他抬头认真盯着林千星的眼睛,“林千星,别怀疑自己。我那么喜欢你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我都献身了还不够你相信的?用你那脑子想点正事儿,开学东西都准备好没?明天学生会有事,我先去学校,你出发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记着没?”
“嗯,记着了,”林千星抿嘴点点头,“元哥,我是不是得去剪个头发?我这头发看上去是不是挺不好惹的?刚进校这样不好吧?”
“大学里无所谓,你爱什么头发什么头发,没人管,”元泽伸手摸了把林千星的头发,“你高中弄这个头,你们学校老师不管吗?”
“我上学的时候不是这个头,这我高三弄的,”林千星说,“我高三给学校打了申请,在家呆了一年,没去学校。”
“为什么在家呆一年?”
“那时候我姐状态特别不好,我怕出事,得守着她。再加上我们高二新课就全部结束了,自己在家复习也是一样。”
元泽伸手揉了下林千星的头发,“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一个人扛着多累啊,”接着凑过去,在林千星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欢迎使用你的男朋友。”
下午时候,林千星还是出门剪了个头发。理发师问他发型的时候他也没挑,就说剪短点儿,得军训。
“短点的?那两种都短,你选一个。”理发师指了下墙上贴着的发型图,九宫格似的照片,中间有两个寸头的,一个是匪气的圆寸,一个是少年感的碎寸。
“碎寸吧。”林千星随手指了个。
“我还以为你挑圆寸,跟你现在的发型风格统一,看着坏坏的。”理发师给林千星套了件白色的围布,从挂兜里拿出一把锃亮的平剪,手扶着林千星的脑袋对着身前的镜子左右打量一番,“不过你剪什么发型都好看,什么发型都看脸。”
脑袋顶上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缕缕头发掉落在围布上,像在剪断他不想回忆的过去。
林千星顶着一头清慡的碎寸回家,乖巧地像个中学生。进小院的时候,元泽和敬越正坐在太阳伞下给吕清风桌游的活儿收尾,五款游戏重新过了一遍,把卡片整整齐齐码进小盒子里,摞在一边。
“可以找吕清风jiāo活了,初稿给他审一遍,没准儿还得打回来再改。”元泽两条腿往前伸,半瘫在藤椅上,身后多少还有点不舒服,嘴里嚷嚷着,“这块儿你跟他对接就行,我偷个懒,累死我了。”配合这句话,元泽伸了个懒腰。
抬眼正好看到林千星进门,立马像磕了兴奋剂似的,先坐直,然后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敬越背对着院子门,抬起头无奈地看着自己哥们,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进来了。
至于吗?谈恋爱谈地脑子里差根弦似的,看到林千星就往人跟前蹦。初恋这么可怕的吗?自己那时候好像没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