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脑子里的颜色废料确实多了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跟自己左手右手处了这么多年对象,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再加上喜欢地要命的人一天到晚地在跟前晃,正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哪能没反应。
可肩膀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
元泽又冲了遍头发,像是要把自己脑袋里面肖想着的、小房东被压在身下喘息的场面冲走一样。
这种场面不能想,想了就是给自己找罪受,眼下正在受罪。元泽转过身,背对着浴室门,垂着头,单手撑在墙上,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元哥,你衣服。”一根手指点在元泽的右边肩膀上,林千星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洗澡怎么洗花洒外边去了,làng费水。”
元泽咬牙,“挂毛巾架上。”然后手捂住身下,后退到花洒下面,还是背对着门口,手也不移开。
主要还是因为肩膀伤了,怕影响发挥,不然元少爷哪能这么压抑着自己。
元泽选择转移话题,“怎么又不敲门?”
“我刚敲了,你没听见。”林千星把衣服挂好,又转身走回来,停在离元泽一步远的地方,“元哥,真不要帮忙吗?”
“......你滚蛋吧。”元泽仍然背对着门,等林千星往外走的时候才重新转回身子。
元泽平常挺注意文明用语的,这会儿蹦出来几个不客气的字,林千星倒也没介意,反而放慢了脚步往门口移。
“元哥,你是不是经常练啊,”林千星拉开门,半道停下,扭头看着那个站在花洒下的挺拔匀称的身形,从头看到脚,也包括挡在腿间的白皙修长的手指,伸出舌尖舔了下唇,勾着嘴角一笑,“身材这么好。”
嘿,小房东变坏了啊。
元泽幽幽地看着他,乐了,gān脆放下手,大喇喇全部bào露,右手比了个手.枪的手势,闭着一只眼睛瞄准林千星,紧接着手往上一扬,痞气地笑,“你给我等着。”
“好呀,我等着压你。”不等元泽再说什么,林千星赶紧关上浴室门。
要不怎么是天生一对儿呢?连想法都空前一致,都想压着别人。
......
小院子里,江然蹲在花台边,正拿宠物毛巾给米酒擦毛。米酒刚洗完澡,一身蓬松的长毛滴着水贴在身上,整个缩小了一半。
小猫不愿意被揉来揉去,小爪子不停地扒拉着地面,总是想挣脱。
江然gān脆坐到花台上,把小猫抱在怀里,继续拿毛巾擦gān它的毛,自己的衣襟湿透了也不在乎。
米酒是林千星捡回来的,江然养大的。
高二的时候,林千星在放学路上捡了只黑白花的小猫。
小猫只有手掌大小,身上的毛稀稀拉拉,缩在路边的一个鞋盒子里发抖。鞋盒子里不知道被哪个好心人丢了几颗黑褐色的猫粮,小猫太小,咬不动。
围着看的人挺多,主要是一些女生,这个说可爱,那个说可怜,但也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只有林千星从人群中走出来,弯腰抱起鞋盒子,把这只小猫带回了46号。
那天林千星一进门就喊江然,“江然,看我抱回来个什么?”
江然还住在二楼,听到林千星叫他,赶紧“蹬蹬蹬”地从楼上跑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串小孩儿。
“看。”林千星笑着把鞋盒子拿到江然面前,“养吧?”
后面跟着的小孩儿凑过来一看,没什么兴趣,随口说了几句,“小猫啊?”“这么瘦。”“什么品种啊?”然后四散开去。
江然伸出食指去点小猫的脑袋,总是雾蒙蒙的一双眼睛里带了亮光,抿嘴笑着,“好可爱,从哪儿弄的?”
“路边捡的,”林千星把鞋盒子塞到江然手里,“我看你总叨叨小猫小狗的,就捡了,你要不愿意养就送你同学那儿去,那个叫什么舒克的。”
“当然养啊,你捡了我肯定养。”江然一手抱着鞋盒子,一手摸着小猫脑袋,逗着小猫,逗完了抬头纠正林千星,“我那同学叫楚克,不叫舒克,乱叫人名字。”
楚克是江然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家里开宠物连锁医院和猫舍,也是流làng猫狗救助协会成员。
江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往楚克家的猫舍跑,什么都不gān,就坐那儿看一只只小jīng灵般的猫咪,看着看着心情就会好起来。
就比如今天,江然心情跌入谷底。
也不等把米酒完全擦gān了,他进屋取了猫包,把米酒放进去,背上双肩,跟小七说了声,走出院子门。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秦大奎从陈叔的小副食店里走出来,两人都抬眼看了下对方,都没说话。
江然话少,总是冷着一张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成熟,跟林千星刚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