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情哥哥,缘哥哥他是不是回来了,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岳桓有没有把缘哥哥怎么样…”
陵临离开了,离情也刚准备去找月烟儿,月烟儿的声音出现,随之她人快步跑了进来。
见殿中无离缘身影,两步跑到离情身前。
“缘哥哥呢!你没把他救回来吗,他被抓走了吗…”
急急的一通问。
离情单膝蹲下,按了月烟儿的肩膀。
“毒丫头,你别急,皇兄他目前不会有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赶紧配出毒药配出解药,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要皇外祖父醒过来,背后之人的谋划就会被乱,皇兄才能更加安全。”
这一番话,月烟儿敏感的察觉到事情有了变故,他们商量的那个办法从离缘被抓那时就已经失败了,定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好,毒药已经研制的差不多了,我现在立刻去。”
月烟儿转身,快步跑出缘情殿,刚出殿门,又顿下脚步扭过头。
“离情哥哥,缘哥哥一定没事的,对不对。”
“嗯,我保证。”
离情十分肯定的点头。
月烟儿弯了唇角,白皙的小手紧紧一握,快步跑离去了宫中药房。
晚霞映照大地,撒下一片金灿,岳桓端着一盘膳食走进了关押离缘的那个小帐中。
休息了整整一下午的离缘终于睁开了眼睛,面色也恢复了点滴红润,没有早间那般虚弱了。
岳桓放下木盘,走过去,“看来大殿下已经好了很多。”
离缘坐起身,手脚还被绑着,缓缓勾起唇角,舒雅淡笑。
“耀王以岳统领家人胁迫,本殿能理解岳统领。”
看着桌上的吃食,伸出被绑的手,又道:“就本殿这孱弱的身子,也逃不到哪里去,何况这军营之地层层守卫,岳统领不妨将本殿解开,这般绑了一日,手脚麻了。”
“与大殿下越接触,卑职越是不敢大意一点。”岳桓一声,手快速在离缘身上点了几处,离缘顿时一声闷哼,真气被封了。
“现在,卑职给大殿下解开。”
岳桓解了绳子。
“岳统领果然谨慎,不愧是齐国先皇手下大将。”
离缘再次舒雅一笑,缓步走至桌边坐下,吃了晚膳。
“想必耀王对岳统领也承诺不低,可岳统领真的信那份承诺吗,岳统领觉得以先齐皇和耀王曾经那势同水火的关系,等耀王拿下凉京,登上皇位,那份承诺真的会实现吗?”
吃着晚膳,离缘一边说着,并没有看了岳桓,好似只是自言自语。
岳桓猛然握紧了手,“大殿下心思果然不一般,如此境地,还这般挑拨,卑职是不信耀王,可是卑职的家人都在耀王的手上,所以卑职只能赌,这一点卑职心中自知,耀王心中亦清楚,大殿下的挑拨是无用的。”
“好吧!”离缘看了一眼岳桓,眸光示意其坐。
“岳统领当年能为了齐国百姓,选择本殿皇外祖父,而今为了家人安危选择耀王,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人有七情六欲。”
岳桓坐下,见离缘这般吃着,一点也不防备,眉角微蹙,这个大殿下,他看不透。
“大殿下,你就不怕卑职在饭菜中下毒。”
离缘未有停顿,继续吃着。
“生命之始,亦为终,生老病死,顺其自然,自然方会顺应,若今日注定是本殿死期,那防与不防,有何区别,本殿母妃也曾说过一句话,人活一世,开心一天便少一天,本殿今晚不吃,说不得明日便没得吃了。”
如此之言,帐外一声拍掌声,齐铭耀走了进来。
“离国大皇子这话,真是有一番看透世事之感。”
走至桌边,岳桓站起身,他坐下,让岳桓给他拿了一副碗筷,陪着离缘一起用了晚膳。
“本王曾经不可一世,任何看不顺眼的人和事,本王都会狠辣的解决,从不给自己留下余地,也以为这世间就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西,直至今时之日,本王才明白,
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些余地的,所以大皇子尽可放心吃,在本王没有拿回我齐国天下,没有与离皇交涉之前,大皇子定会安然无恙。”
“如此,那本殿就多谢耀王这番款待了。”离缘拿起茶杯,微微示意,一口轻抿。
齐铭耀拿起酒杯,阴霾一笑,如今的齐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和离国抗衡的齐国了,他就是拿下齐国,能否守住还是未知,而今离国大皇子在了他手上,他便有了和离国谈条件的筹码。
一顿晚膳,明明是敌对,却是如此和谐。
黄昏逝去,月夜到来,一个将领大步走进大帐。
“王爷,我们在宫中的人传信,那个小丫头又配出了一份毒药,估计明日解药就能配出。”
齐铭耀正看着凉京的地图和兵力部署图,听此言,猛然抬起头。
“那个臭丫头还真是厉害,不愧是神医之女。”
那毒乃是他从塞外得来,与当年国师所研制之毒一样,那种毒,除了国师无人能解,他才任由了北月释找了药月山庄神医前来,却不想他竟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儿,打乱了他后面所有的部署,再想要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凉京已然不可能,他才不得不冒险抓了姜文洋妻女,以此来得到庞家军虎符。
“通知姜文洋,明夜出发。”
他必须在北月皇被救醒前攻下凉京,齐铭御并非他齐家血脉,他的那道禅位遗旨作不得数。
将领浑身立刻一震,终于要夺回他们齐国了吗,太好了。
“末将这就去。”
大步走出大帐,齐铭耀又一句:“将姜文洋妻女带上。”
大帐后,离缘悄然离开,齐铭耀没有一点察觉。
再出现时,是在关押庞豪的那间铁质牢房中。
牢房中,火把燃的透亮,看守庞豪的士兵昏睡在地,只一人清醒,看到离缘身影,立刻两步上前。
“缘哥哥,庞将军被齐铭耀封住了内力,琵琶骨也被穿透,我不敢贸然取下铁钩。”
是陵临的声音,人却不是他,人皮面具。
离缘大步走过去,庞豪还是被铁链绑着,只短短一日,身上已经多出了不少血痕,还有两条弯勾穿进肩膀处,血迹已经干涸。
庞豪好似察觉到有人,睁开了眼,见离缘面容,瞳孔一缩。
“你是小情?”
声音沙哑。
“庞爷爷,我是离缘。”
离缘微微摇头,手刚碰上铁钩,庞豪面色倏然一白,那种钻心的疼让他额角冷汗直冒而出。
离缘快速收回手,眉角紧锁。
“缘哥哥,怎么样?”陵临问道。
“铁钩直接穿进了琵琶骨,不能贸然取下,否则伤了肩骨,庞爷爷以后就再也拿不起刀了。”
“小缘,你们别管我,快去通知北月将军,齐家人造反,庞家军虎符落在了齐家人手上。”
对于自己的这般现状,庞豪一点也不在乎,快速说了齐铭耀之事,还有姜文洋的背叛。
“庞爷爷,此事我早已知晓,您别担心。”
庞豪的着急,离缘全部看在眼中,宽慰了他。
“不管是齐铭耀还是姜文洋,他们最后的结果只是落败,庞爷爷,这些您都别担心,有我们在,只是现在还要委屈您在这里再待些时日,等找到拿下齐铭耀手下那五万大军,我便救你出去。”
如此话语,离缘说的轻松,庞豪急迫的心倏然定了,看着离缘,片刻后,欣慰的点了头。
也难怪他们齐国一代不如一代,看看离国的皇子,如此大事面前,还这般沉着稳定,他都自叹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