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南宫凌的那个小徒弟,他就是傅恬恬去某个镇上“拿”食物时,曾经遇到的小正太林云。而被他偷偷用留影石留下影像的,自然就是毫不知情的傅恬恬了。
南宫凌对李容音是爱到骨子里的,她的一颦一笑、音容笑貌,哪怕仅仅是一个背影、哪怕她的脸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当那影像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张满是烧伤看起来很是可怕的脸,是属于他的师妹、他最爱的人——李容音的。
是的,这就是她。那张永远镌刻在记忆深处的脸,他绝不会认错!
认出这是李容音脸的那一瞬间,南宫凌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欢喜多一些,还是心痛更多一些。
从十年前李容音的魂灯灭了开始,南宫凌就知道,他青梅竹马的师妹李容音,死了。
然而,十年以后,他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挚爱容音,她似乎,还活在这个世上。此为惊喜。
然而,十年后她和他的两次“遇见”,一次是她和一个邪修斗得两败俱伤,一次是她全身都被严重灼伤。每一次,她都伤的那样重,看起来是那样的凄惨。她一定,过的并不好。这也由不得,南宫凌深深地心痛。
南宫凌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容音她明明活着,却不回万朝宗,不去找他。相反,见到他她还千方百计地忙不迭躲避。
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想到当初芙蕖仙子是来接走自己侄女李容音的,莫雨瑶却趁机搭上了东大陆的化神大能,如今混的风生水起。而他的容音,却如此凄惨地四处躲藏,有门派不能回,爱的人不敢见,南宫凌就满心都是愤怒和杀意。
他的容音师妹,定然是被莫雨瑶害的,当年魂灯才会碎掉,才会多年来一直躲躲藏藏,活着如此艰辛的生活。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容音,要好好照顾她,让她不要再过那种颠沛艰辛的生活。
一想到李容音,南宫凌徒弟也不急着带走了,他留下消息让林云在家多等他一段时日,便立即离开,踏上了寻找李容音之旅。
傅恬恬身上的烧伤,哪怕南宫凌只看了一幅影像,也能看出是极为犀利的火系法术烧出来的。
他去附近的修真结界,想要打探哪里有火系法术厉害的修士,却恰好来到了,烈焰门结界中。
在烈焰门结界,南宫凌得知了虚云山的三个修士屠灭了烈焰门掌门和四名金丹长老之事。
南宫凌考虑到他看到的容音身上的伤口,须是经历过激烈的打斗才会有的。恰巧,烈焰门打斗发生的时间也相类似。于是,南宫凌便动身来到了虚云门结界,想要一探究竟。
好巧不巧,他只是来碰碰运气,竟然还真给碰对了。
更巧的是,南宫凌刚刚到达虚云山结界,刚刚在集市上溜达着想要找找线索,傅恬恬的神识就试探过去,刚刚好让他注意到了自己。
而傅恬恬不小心引起南宫凌注意力之后,立即隐身躲避的行为,却也成功引起了南宫凌的注意力。
“不敢暴露行迹么,不管对方是想要躲他,还是不怀好意的人士想要偷袭他,他都会把他她找出来的。”南宫凌心中暗暗道。
南宫凌循着神识的轨迹,很快就追到了傅恬恬方才所在的地方。然后,他什么都没有看到,目中所见只有青青地上草,苍苍树上枝。
看来,那人是在故意躲他了。
南宫凌再次仔细搜寻了一遍附近的所有角落,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口中叹了口气:“原来并没有人,唉,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说罢,南宫凌转身,御剑向远方疾驰而去。他的神识,却一直牢牢关注着那个角落。
南宫凌曾得奇遇,神识强度数倍于同阶修士。方才窥探他的那人既然能轻易被他察觉到,对方的神识必然是不如他的。
而她又可以在被自己发现踪迹之前隐藏起来,那她的修为大概率与自己同阶。
因此,南宫凌便先飞到了大部分金丹修士神识窥测不到的尽头,然后再用自己的神识监测着傅恬恬所在的地方。
傅恬恬隐匿身形之后就一直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她没想到,好巧不巧地南宫凌竟然会跑到虚云山来。她更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用了一下神识,竟然就招惹到了南宫凌。而且他还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追过来了。
别人无意碰到都要穷追不舍,好奇心那么强,警惕性那么差的吗?就不担心有不怀好意的认设下陷阱想要坑害他?
傅恬恬不懂南宫凌的想法,但是,南宫凌这样风吹草动都不放过的反应,确实让她很受困扰。
幸好南宫凌很快就走了,傅恬恬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自己神识范围之外后,傅恬恬这才小小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那段路,傅恬恬是不敢再用本来面目行走了。谁知道,南宫凌什么时候再突然冒出来。
得换张脸才是,也测试一下,刚刚拿到的那张千变面具,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奇。
在隐身的状态下,傅恬恬从储物袋里取出了千变面具,然后掀开面纱,将它戴到了脸上。
脸上传来一阵因为灵气交融而产生的暖意,应该是千变面具生效了。
傅恬恬确认自己戴好了千变面具,这才撤去隐身诀,现出了身形。
周围一切都风平浪静,在她的身世中,还是感觉不到有什么人的样子。
遥远的远方,一直在观察着此处的南宫凌,见到现出身形的人拥有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心底不由涌起一阵失望。
然而,那人接下来的举动,却又让他在惊讶之余,多了几分期望。
还在原地的傅恬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粉光融滑。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这张脸,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还真的很想看看呢。
反正四周无人,傅恬恬再次观察一下,然后便一挥手,在自己面前架起了一面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