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着梁渡真君的分析,鹤龄真君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却佯做不知,向梁渡真君问道:“梁渡师弟此番分析很有道理。不知你心中可有怀疑的对象了?”
梁渡真君心里暗暗冷笑,鹤龄真君这装傻充愣的工夫可真是炉火纯青。
他毫不客气地盯着鹤龄真君:“我怀疑的对象嘛,具体的名字倒是还没有。不过如果咱们一个个查查智渊真君遇害时大家都在哪里,我想,说不定会有收获呢?掌门以为如何?”
梁渡真君说这话,几乎是要图穷匕见了。
鹤龄真君面上却毫无波澜,梁渡真君这样几句话,他还不至于感到恐惧抑或其它。他微微一笑,正待说话,神色却突然一动。
而鹤龄真君的梁渡真君,更是神色大变,一句“怎会如此”就尔脱口而出。
梁渡真君和鹤龄真君为什么都会变了表情?原因很简单。就在智渊真君的洞府内,智渊真君和刘东梁尸体摆放的正堂中,正守着自己丈夫儿子尸体哀哀哭泣的清容真人,竟然尖叫着凭空飞了起来,仿佛是被什么人拎着后领,带着往外飞一样。
清容真人好歹也是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她旁边正在守着智渊真君和刘东梁尸体的众长老更都是元婴真君。
然而,清容真人却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拎了起来,被带着往外飞去。
甚至直到现在,那个带着清容真人走的人,在场众人也丝毫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来人好强!
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顾忌地意图抢走清容真人,恐怕那人是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对昇阳山之人十分看不上。
能够拥有这种实力、这种底气的人,能够在悄无声息之下将昇阳山的大长老智渊真君杀掉,恐怕也是不难理解的了呢。
“救命!救命啊!”
清容真人被揪着后领,全身的灵气都好像完全消失了。她反抗不得,只能拼命地挣扎、求救,不断地喊着。
整座昇阳山都听到了清容真人的呼救声。
其余几个元婴修士自然也听到了。
他们虽然忌惮那个揪着清容真人慢悠悠升到了半空中的存在,但现在当着整座昇阳山上的弟子,清容真人是智渊真君遗孀,他们决不能对她被人抓走视而不见、置若罔闻的。
因此,虽然几个人都觉得头皮发麻,对抓着清容真人的那人感到恐惧,彼此对视几眼之后,却还是不得不跟着朝清容真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鹤龄真君的洞府里,鹤龄真君与梁渡真君也都听到了清容真人的呼救,“看”到了清容真人凄惨的模样。
鹤龄真君看着梁渡真君,表面震惊、实则嘲讽地对他道;“杀智渊真君的凶手似乎再度出现了,看来,梁渡师弟方才的猜测有错误啊。”
梁渡真君在发现清容真人被抓走之后,就意识到了杀掉智渊真君的另有其人,自己贸然跑到鹤龄真君这里来阴阳怪气实在是一个很失败的策略,脸都被打肿了。
鹤龄真君稍稍欣赏了梁渡真君的窘态之后,也不再进一步逼他,只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当下,对梁渡真君道:“那害死智渊真君的凶手至今都没有让人看到她的行迹,但现在清容真人却正在被她挟持,清容真人是我们的同门,梁渡师弟,我们不妨去帮忙救一救清容真人?”
梁渡真君虽然心中窘迫,但左右他方才又没有旗帜鲜明地指控是鹤龄真君对智渊真君下手,纵然两人心照不宣,不也还没有撕破脸吗?
梁渡真君轻咳一声,道:“掌门说的是,我们确实应该现在就去帮助清容真人。”
说完话,梁渡真君当即一马当先,朝清容真人被挟持的方向而去。
鹤龄真君紧随其后,也准备去凑个数。而他在提出了这样伟光正的提议之时,心里却在想着:清容真人突然就被不明力量挟持,那人会不会就是方才隐身之后不知踪迹的傅恬恬呢?
答案是肯定的。
跑到了智渊真君和刘东梁的停尸之处突然抓起清容真人就跑的,确实是傅恬恬。
梁渡真君突然来到了鹤龄真君洞府前,傅恬恬在念诵隐身诀隐身之后,就在石室门口听梁渡真君和鹤龄这就打机锋。
听到一半,梁渡真君的用意和怀疑昭然若揭,傅恬恬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梁渡真君是在怀疑杀死智渊真君的人,他怀疑鹤龄真君是真正的凶手。
这傅恬恬就不能同意了。虽然鹤龄真君向她坦诚并没有因为智渊真君和姑渺真君的死而伤心,甚至有点感激傅恬恬,是在算不上友爱同门。
但人是傅恬恬杀的,她不打算隐瞒,也绝对不会甩锅,让鹤龄真君代替自己被怀疑,傅恬恬还是不会乐见的。
更何况鹤龄真君还是傅恬恬的合作伙伴,傅恬恬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合作伙伴深陷别人的怀疑之中呢?
因此,为了给鹤龄真君解围,傅恬恬觉得她得趁着鹤龄真君现在身前有一个“证人”梁渡真君,赶紧再搞一会事,让他们知道,自己与鹤龄真君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所有这些考虑,就是傅恬恬突然来到了智渊真君的停尸之地,拎走清容真人耳朵原因。
反正后面傅恬恬还是要适当地露出一点行迹,让昇阳山的人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智渊真君,她跟智渊真君到底有什么仇怨。
所以,傅恬恬直接揪着在给智渊真君和刘东梁守灵的清容真人,将她带到了半空中。
“何方贼子?竟敢劫持我昇阳山弟子,还不快把清容真人放下!不然我们绝不会轻易饶恕你们!”
参与围攻傅恬恬的一个元婴修士这样大声地喊道。
而远在鹤龄真君洞府中的鹤龄真君与梁渡真君,也在此时一起赶了过来,参与了对傅恬恬的包围。
傅恬恬现在依然是隐身的状态,看到这样郑重的阵仗,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清越的笑声在昇阳山上空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