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衣的衣摆太长,根本不适合爬山,再说你要热死我?”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我小心翼翼蹭到山壁旁,看准了哪块石头牢固又可靠,扶着凹槽才站了起来。十哥近来的反应,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奇怪的紧,别是出了什么问题?十哥可是天帝的儿子,若真有个闪失,我还真没法向天界jiāo代。
我抱着手臂,表现的比十哥还要真诚:“十哥,你没有问题吧?”小金乌看我的眼神明显滞了一下,僵笑道:“我能有什么问题?”在我的注视下,小金乌面色稍霁道:“走吧,我背你。”十哥不愿意回答,我也不好说什么,走到他跟前,指了指他的腰间道:“我们有灵珠,gān嘛要靠走的?”
“说的也是。”小金乌捏了一个诀,周围景物为之一变,已而就看见身在树林之中,趴在地上的悉达多,他身边的白榀却是一脸警惕状,这光景不用多想,只怕是遇到了麻烦,我和小金乌刚要过去,地上赫然出现一道yīn影,我抬眼望去,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金翅大鸟,振翅而上间竟盖住了日光,我着实惊了一惊,赶紧看向小金乌,小金乌一把将我拽住,拉着我蹲了下来。
虽说在天麓山我见到过万鸟之祖的凤凰,遑论体型来,凤凰倒和眼前的大鸟相差无几,可这脾气秉性就相差太多了,我着实没了主意,惶惶然定睛去看不远处的白榀和乔达摩二人,道:“那大鸟明摆着是冲着佛祖去的,我们难道就在这看着?”
“我们没有法力,贸然上去只会越来越糟。”
“可是——”小金乌打断我:“仔细看,事有转机!”我回眸去看,白榀忽地腾起纯白色的尾巴,似一张白色的大网护住了身后的乔达摩,金翅大鸟一拍羽翅斜过而出,又绕到白榀身后,白榀一摆尾巴,淡huáng的泥土中登时窜出两枝绿油油的滕蔓,那藤曼一挨上大鸟的脚,便缠上了去。
金翅鸟拍打着翅膀,周遭掀起狂风阵阵,我赶紧寻了一棵树抱住,以免被刮走。两方僵持不下,风越chuī越大,我抱着树身的手被树皮磨得生疼,此刻倒有些后悔没听小金乌的话,换上星河衣了。
“十哥,再这样下去,整个山的树都会被这只怪鸟掀倒的!”风刮的满地碎石乱走,一颗颗打在脸上,疼得我钻心。小金乌从前面抱住我,大手按住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傻丫头,别出来,脸被擦伤了可就不好看了。”
“十哥。”听他这样讲,我险些哭出来,虽然没有被父母疼爱过,但我的这几个哥哥,都对我出奇的好,尤其这个与我毫无亲缘的十哥,几次救我于危难,我想无论以后如何光景,他永远都是我的十哥。
我不知道就这样呆了多久,等到风渐渐停息时,十哥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他的头垂在放在我颈间,我看着双手殷红色的血迹,大片大片的水泽自眼眶倾泻而出,“十哥,你怎么样啊?你撑住,我这就去找草药。”
小金乌静靠在树下,模糊看着我越跑越远,嘴角挂着笑意,“小均儿,你没事就好。”眼皮越来越重,小金乌撑着身子想要再看清楚些,眼前的景色却由绿变黑,渐渐渗入漆黑的永夜……
我跑出去没多远,方意识到一件极为要紧的事,山里多猛shòu,此地又离梵地不远,受仙气荫泽的灵shòu比起凡俗之shòu更为危险,此番十哥受了重伤,若身边无人,只怕我还未来得及赶回,十哥被哪个不长眼的灵shòu吃了那可就不妙了。想到这,我又折了回去,在途中正巧遇见了白榀,将方才之事一一言明,也许是我那种与她意境悠远的关系,她欣然应下了照顾小金乌的事,有了白榀在,我也就能安心去给十哥找药材。
还没走出多远,我就在一处洼地旁,找到了几株仙鹤草,随手又巴拉巴拉旁边的芨芨草,在芨芨草的深处,又发现了开着紫花的白芨,我小跑地来到长着白芨的地方,利落地掐断根jīng。
我瞄了眼采的药材,这些足够用一次,十哥的伤禁不起等,还是赶紧回去免得再生变故。我来不及多想,拔腿往回跑,只想赶紧出现在十哥身边,这样脆弱的十哥,让我担心到害怕,我不知道是否再多耽搁一会儿,他就会没了生息。
当我赶回驻地时,小金乌正躺在乔达摩的身边,我赶紧走了过去,见十哥的伤口已被处理gān净,显然这些活儿不能是白榀gān的,我朝着乔达摩会心一笑,乔达摩微微点头,温和地说:“他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我将这些药洗洗,待会儿我来给他上药。”
我自生下来,对西方梵界便不是很了解,仅知道的一些还源于凡间的话本,只知道他快在菩提树下顿悟成佛,心想着还是不要过多的麻烦他,跟着他来到溪边,我上前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