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容:“……”
念及多年感情,傅景容还是起身给言牧拿伞。
言牧跟着他走,在傅景容要给他拿伞前先一步瞥到了玄关处桌子上被仔细折叠好的黑伞,喜悦地就要伸手去拿。
傅景容余光瞄见了他的动作,手比脑子动得快,赶紧用手拍了一下言牧,半路阻碍了他拿伞的动作。
言牧捂着被拍红的手,委屈地嚷嚷:“傅景容,你至于让你给我帮忙就这样对我吗?你不再是那个疼我的容容。”
傅景容gān咳了几声,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言牧气哼哼地看着他,得寸进尺:“你要是不反悔给我当制片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傅景容被他气笑了,随手拿了把别的伞塞给他,把人推出家门,顺带把对方装腔作势的嚎叫声关在门外。
他关好门,回眸看了看桌子上的黑伞,脑海中闪过那人jīng致冷然的面容,抿了抿嘴唇。
那天对方好像有要事在身,离开得匆忙,他也忘了要人联系方式。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他的伞。
第5章
傅景行考上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虽然在志愿上闹了些意见,但也不妨碍傅父高兴地摆了十几桌庆祝,请来了各方亲朋好友。
傅景行见到傅景容来了,眼睛里迸出光芒,飞快结束与傅父生意上有密切关系的叔伯的寒暄客套,跑到傅景行身边。
“哥,你可来了。”傅景行抱怨,“我觉得爸根本就不是给我庆祝,他就是想炫耀。”
“我们景行确实值得我们骄傲嘛。”傅景容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
傅景行刚刚在叔伯们面前的成熟稳重消失殆尽,变成了那个在兄长面前撒娇的小孩子:“你都不知道,爸不肯让我学医,说让我以后管理公司,我对那个根本没有兴趣。”
这个话题太敏感,傅景容笑笑。
“给你买了辆车,当升学礼物。等下吃完饭去看看,喜不喜欢。”傅景容避开话题,把一串车钥匙塞给傅景行。
傅景行睁大眼睛,欢喜地说:“哥,你可真好!”
傅景容拍了拍他,但笑不语。
两个人没聊多久,傅景行就被拉去继续和那些叔伯聊天了。
傅父倒是有心和大儿子聊天,只是太久不见面,说起话来比隔着手机还要生疏。电话里能够理直气壮作为父亲说出来的话,望着这张像他又不完全像他的脸,也无法说出口了。
傅景容便主动提出去见祖父祖母。傅家祖父母见了傅景容也很高兴,老人家到了一定年纪不稀罕应酬往来,别人也看眼色不来打扰他们祖孙三人。
傅景容和祖父祖母聊着天,余光瞥见傅景行在人群中已经脱离少年稚嫩的面孔,显露出青年的成熟。
他的父母陪伴在两侧,世jiāo的叔叔伯伯们称赞着其有龙凤之资,将来必能青出于蓝胜于蓝。
傅景容在那一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的高考。没有人qiáng求他去选择哪个专业,他们都说,他喜欢就好。
他也没有父母带着,以接班人的姿态被介绍给亲朋好友,向外人展示着作为父母的成功和骄傲。
其实也没什么,毕竟父母都已经再次结婚,jiāo际圈都已经和新的一半密不可分。请客设宴,毕竟尴尬。
只是难免在这样一片热闹中,他心中浮起一片寂寥。
礼已经送到了,傅景行看样子也无暇顾及这边,傅景容再陪了一会儿傅家祖父母,就借故离开了。
不知道是哪个朋友和他说过,吃甜的会开心些。
傅景容驾驶着车到了常去的奶茶店。奶茶店已经重新开门了,女孩的“天天开”也在门口张牙舞爪地摇曳着花瓣。
他浅浅地勾了一下唇,下车走进去。
奶茶店老板娘一看到他,立刻热情地招待他:“小傅,我家孩子花上面的伞是不是你的?我记得上次下雨来,你就撑得这把伞。真是要谢谢你。”
“客气了。”傅景容笑笑。
“老家出了点急事,我们回去得急,也就忘了管它。”老板娘感叹,“孩子路上想起她的花,又听见前两天下bào雨,急得在车上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店里看她的花,幸亏没事,真是太谢谢你了。”
老板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打趣着说:“话说起来,这两天有人来我店里打听你,都来了两三回了,长得叫一个好看。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你们长得好看的人啊,都是扎堆玩的。”
傅景容愣住,心中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出现,又觉得不可能。
老板娘眼神突然挪到傅景容身后,笑了:“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