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燕方安静了一会儿，看着他问：“那相抵可以吗？”
路颂不太懂他的意思，疑惑地看向他，现在明明是他亏欠谭燕方。
“我不欠你，你不欠我。我们就当什么没发生，回到最开始的朋友关系。”谭燕方避开他的眼神，声音虽轻吐字却很清楚，“可以吗？”
路颂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路，他们允许你单独和他见一面。”董无思在远处叫他。
路颂看了看董不思，又看了看把眼神转回来，紧紧盯着他的谭燕方。
过了半分钟，他松开拳头，对着谭燕方说了声“好”。
谭燕方面上浮现出一阵罕见的喜色，嘴角也勾起一丝弧度。
路颂不太敢看他，快步向董无思走去。
*
如果工作人员只是普通的黑粉，路颂估计也不愿意去给自己心里找不舒服，非要见上一面。
可那个人是huáng数làng——他的前经纪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时隔多日，huáng数làng还不肯放过他，甚至到了要他命的地步。
“我不放过你？”huáng数làng红着眼睛，嗤笑一声，“我不如路颂你，有张好皮囊，手段又厉害。不仅能勾搭上昭光的总经理，顺风顺水拿到了C位。用录音威胁我解约之后，又言而无信地把录音传出去。”
huáng数làng神情激动，要不是手被拷住了，他恨不得冲上来打路颂：“你呢，现在风风光光挣大钱！我却被行业封杀，找不到工作，只能到处去当临时工！”
“录音并不是我放出去，我也是录音事件受害者。”路颂平静地说，“你不要以为你自己喜欢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往上爬，就认为别人都是这样的。而且，我能拿到C位是因为我有能力，粉丝喜爱我。”
huáng数làng“呸”了一口，靠在椅背上，流里流气地笑：“装，你就装吧。”
“路颂，我这么多年真被你蒙蔽了，还真以为你是坚贞不屈的白莲花。”他笑着问，“其实你早就勾搭上昭光的秦总了吧？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进了你住的小区。我说你怎么租得起那么好的房子呢？我那时候去劝你跟宋总，你还惺惺作态，实际上就是看不上宋总吧？”
“要我说，你眼光确实不错。宋总哪里比得上秦总，秦总家大势大、年轻有为还一表人才。要我选，我也选秦总。”huáng数làngyīn阳怪气地说道。
huáng数làng的话在路颂心里掀起惊天巨làng。
景容哥的朋友是公司的总经理？！
路颂心脏猛跳，难道这就是董无思讳莫若深的原因吗？
他用指甲深深扣着掌心的肉，把自己的惊讶藏好，不动声色地说：“我不懂你说什么秦总。”
huáng数làng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别装。我当时还好奇你勾搭上的是什么人。连着两天，我都亲眼见到他坐着车从昭光进了你住的小区。我被你害得像过街老鼠，但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人家还是愿意告诉我他是昭光的总经理秦庭易的！不然我还不知道你勾搭巴结上了这么座大佛。”
“庭易”
“秦庭易”
对上了。
路颂心下一沉，沉默地听着。
“这次没把你砸死，是我失误。”huáng数làng眼睛都是血色，“但你等着吧，花无百日红。你以为你会一直好运红下去？你也不过是娱乐圈的一颗流星！”
“我会不会一直好运红下去，就不劳你操心了。”路颂觉得没必要再和huáng数làng废话，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huáng数làng，“但我和你口中的秦总没有任何关系，我今天才知道和他恰好住在同一个小区。”
huáng数làng嗤笑一声，看上去丝毫不信，只觉得他在狡辩。
“我还是那句话，别认为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觉得别人是什么样的人。”路颂转身，脚步又停了一下，“等着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吧。”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只留huáng数làng在屋子里无力地低声嘶吼。
*
董无思在外面等他。
他张望了下，发现没有看到谭燕方的身影。
“谭燕方本来想等你，但被他经纪人亲自过来接走了。”董无思瞬间懂了他的想法，“和huáng数làng聊得怎么样？”
路颂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听到董无思的问题，他的神情淡了些：“不是一路人，说不到一路去。后面走法律程序就好了。”
随即，他和董无思一起坐上保姆车。
车上，路颂靠着椅背心神不宁。
如果让董无思出面的是总经理，那为什么景容哥和董哥都没说呢。尤其董哥不但不告诉他，还不许他在景容哥面前提起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