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门突然“哐!”的一声紧关。
纸糊门窗倾刻间弥漫爬上了小臂粗如群蛇般的蔓藤,发出“滋滋”的挤压声。
广仁曦连蔓藤溢出的一点灵气也看不见,顿觉严重危机袭来。
脚下三道棕色繁复光圈立显,周身立刻竖起灵力光屏。
而在她做出这些反应时。
她的视线便暗了下来。
整个客栈,已经被蔓藤包围的密不透风,连一丝光线也未留下。
苍穹国王城主街便敢如此行事……
广仁曦眉头紧皱,完全想不到是什么人,会如此急切的想要她的命……
“哼!”
一道冷哼声在耳旁响起。
广仁曦迅速退开,手中淡蓝光芒大盛,直向来人击去。
“孽种,你本不该存活于世。”
“竟还敢光明正大现于人世,真是不知所谓!”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广仁曦还未来的及仔细品味女人话中的意思。
便觉一股冷意自后背袭来。
“唔!”
竟然有数人。
光屏被震碎,一时受绊,脑袋有一瞬间的震痛,察觉到颈部生出凉意,广仁曦凭感觉闪开。
却仍不及对方速度。
肩膀传来一阵剧痛,广仁曦脸色极不好看捂肩停下脚步。
不过这片刻时间,她便在没有发现对方的所在位置下受了伤。
她夜视能力极佳,靠肉眼却依旧看不清客栈内有没有人。
这说明敌人移动速度极快,修为,更是她不能比拟的。
若非神识非比常人,她估计在他们攻击时也察觉不到对方是一人还是几人。
“几位是什么人?缘何如此待我?”
广仁曦开口询问。
这是苍穹国主街,若是拖延了一段时间,肯定会有临附近的修灵者,赶来查探是怎么回事……
“休于这孽种多言,我们时间不多。”
“速速解决了她,免生意外!”
男人的声音带着急意。
广仁曦却清楚感觉到了。
男人声音刚落,便有无数风声向她袭来,挟带来的,是无尽的杀意。
淡蓝光芒闪现间,无数宛如毒蛇的蔓藤落地。
却又迅速生根,生长着向广仁曦袭去。
实力悬殊太大。
当广仁曦忍着身上各处疼痛,灵力似不要钱似的拼命向掌心凝结,幻物攻击时。
数条腕粗蔓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腹部袭去。
“唔!”
张~嘴溢出痛苦呻~吟。
广仁曦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
腹间,广仁曦不用看也知被刺穿……
漆黑狐狸眼扫视着客栈内蔓藤纵横的场景。
广仁曦依旧看不见人影。
血液无声流出,广仁曦感觉呼吸开始难受。
“要、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吗……”
若她还是龙鳞,她还有无数宝物抵挡攻击。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刚进入玉仙宗的灵者……
要使用其它属性灵力吗……
那样的话,资质太杂,她会被玉仙宗划为外门弟子……那她,如何查真相。
“为什么要杀我?”
这些人修为极高,一上来还直接出杀招。
广仁曦很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可回应广仁曦的,却是一声惊呼:“她没有丹心!”
女人声音落下。
漆黑客栈中一阵纯白光芒闪过,斗大的火球直击上方屋顶。
“嘭!”
火球炸开。
万千火光蔓延在客栈中,瞬间将客栈内部照的灯火通明。
广仁曦苍白的脸上泛着些许凉薄之意。
在客栈万千蔓藤被烈焰击毁间,趁机飞跃上屋顶,未扫街道聚满了的苍穹国百姓一眼,不再隐藏,踏着“飞鸿”,火速往万兽城方向奔去。
“别让她跑了!”
带着无尽杀气的命令声自身后传来。
仗着功法上乘暂时逃出生天的广仁曦眉头皱的死紧。
发出声音的只一男一女。
可她的感觉不会错。
要杀她的人,不会少于三人。
白色属性灵力将她的伤口治愈……若是被这些人抓到。
只怕一切都完了。
她,不能死。
苍穹国围观着火光冲天客栈的普通百姓连几人出来的影子都没看见。
还以为里面还有人在打斗,人数越聚越多。
而他们没有注意的是。
有几十条小蛇无所畏惧的闯进了客栈……
不过几个呼吸,广仁曦便到达了万兽城。
现在她暂时管不了会不会划为资质差的弟子下到外门或逐出玉仙宗。
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修为高深……她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要命没丢,什么都能从长计议。
广仁曦能感觉到这帮人是忌讳玉仙宗的。
否则不会等在苍穹国王城的客栈埋伏她,而不是直接在万兽城解决她……
想要她的命,却又没在她踏出玉仙宗时,于万兽城杀了她。
除了忌讳玉仙宗,广仁曦想不到其它的。
不过。
她现在是玉仙宗的内门弟子,玉流光唯一的徒弟。
这帮人还敢顶着被玉仙宗追查的危险取她性命……
只怕,是和她是广凤鸣女儿的身份有关。
“这就是广家人所说的,显露女身会带来致命的危险吗……”
“我人族的身份,究竟有什么秘密……”
广仁曦心中困惑。
而就在她恍神思索的这一刻。
她没看见的是,坐于万兽城茶楼的一个黑衣女人,突然站了起来。
一道残影划过街道。
广仁曦尚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后颈一痛,视线瞬间泛上阴影……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
广仁曦在昏过去的那一刻,着实没想到自己能醒过来。
背部似乎靠着冰冷的物体,伸手摸到一片滑腻。
感觉自己似乎身处冰窟,广仁曦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个洞府。
洞府顶端镶着无数拳头大的夜明珠,裸~露的尖石密密麻麻一片。
幸而连着的石壁较为光滑。
洞府很大,竖着的石柱随意扫过,至少超十根。
石柱中间过道还铺着黑毯,却是有着一丝人气。
猜想这是那帮人的巢穴。
广仁曦只侧头随意打量了一下,便坐起了身。
“你向来这么大意的吗?”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没想到还有人,广仁曦一惊,立马回过了头。
男人一袭红衣斜坐于蛇头铜座上,一手拿着一酒壶,一手随意搭膝,气场带着纨绔之相。
可他面上覆着半块及鼻尖的铜质面具,广仁曦看不清他的容貌。
只能从他修长的身形,及骨节分明的玉质手指,推测他只怕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过来。”
广仁曦正猜测男人的身份,以及他和要自己命的一帮人是什么关系间。
忽然听到男人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