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老夫人,明显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广仁曦站了半天。
程老天人也自顾自喝茶与女奴说着些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完全谅着广仁曦。
广仁曦看着这老太太,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却也不威不怒,平静立于堂上,不发一言。
好半天。
就在偏堂一众奴仆都站得眼皮打架时。
程老夫人终于仿佛才想起广仁曦这么个人一般开了口。
“乐仁曦是吧。”
“你是哪里人呐?”
广仁曦不急不缓应声:
“遮天国人。”
一听广仁曦不是通天国人,程老夫人皱起了眉:
“怎是遮天国人,不是说选通天国王城女儿吗?怎哪个小国的人都收了。”
程老夫人的语气明显带着不满,更似意有所指。
广仁曦却任她说,没有任何表示。
“那你父母是谁?你多大了?现如今又住在哪里?”
程老夫人明显是盘问广仁曦背景。
广仁曦听言平静道:“小女子乃父母早亡,年十七的孤女一名。如今暂住在镇国将军府对面的宅院。”
广仁曦的声音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普通的事情。
程老夫人听言脸色有一瞬间变化:“孤女?”
程老夫人的直觉告诉程老夫人,堂下女子是在有恃无恐的撒谎。
可对方敢这么说,肯定是有备而来。
一想到这个,程老夫人便对堂下广仁曦十分不喜。
见她还戴着面纱,当下便借此怒道:
“怎地,老身还不够姿格看你那张脸?藏头遮尾之人,入我程家来做何?”
广仁曦知道程老夫人是有气在,更是故意骂她。
见她似乎是想给自己立一晚规矩,不由轻笑道:
“程老夫人若是不喜仁曦,自可将仁曦逐岀府门。”
“只是仁曦怕程老夫人这样做,只会给程公子招来更大的压力。”
“小女子命薄,被迫来此便知是进了龙潭虎穴。”
“程老夫人猜忌不喜我乃正常。”
“可若是程老夫人只会使此女儿家刁难人的手段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却未免令仁曦觉得,将军夫人,也不过如此。”
广仁曦的声音依旧平静。
程老夫人在她话音落下时便脸色大变。
“哪里来的刁蛮女人,敢如此顶撞老妇!”
“来人,给我掌嘴!”
一众奴仆应声而上。
广仁曦却快速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们奔入正堂。
正堂大气华丽,摆设着许多贵重之物。
广仁曦一奔入便直奔堂中最贵的巨型浮雕玉而去,拿起椅子便对着浮雕玉猛砸。
“呯!”
“哎呦喂!”
“快!快拦住她!”
广仁曦第一下砸的是护着浮雕的金栅栏。
第二下却是直对浮雕玉而去。
紧追她身后的奴仆见状脸色大变,惊叫连连冲过去想要阻止广仁曦。
可他们却哪里是广仁曦的对手。
广仁曦便是身为普通人,速度与体力也非一般人可及。
却见他们匆匆扑来,却直接扑了个空。
可他们怕广仁曦砸毁程老将军最喜爱的浮雕玉,痛得哎哟哟直叫也迅速爬起,冲外面的人大叫着:
“来人呐!来人呐!有人要砸坏老将军最喜欢的大鹏展翅浮雕玉了!”
“快来人拦住她!!!”
堂外护卫听声纷纷涌进。
程老夫人也在嘈杂声中从偏堂匆匆奔来。
她一走到偏堂连着正堂的偏门,便看见广仁曦甩了一帮奴仆,举起一把雕花椅对着浮雕玉猛砸,当下一惊冲广仁曦大喝道:
“小女子岂敢!”
岂料广仁曦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将椅子对准了浮雕玉猛砸而下。
程老夫人见状当下惊愕睁大了眼,不敢去想这一椅子下去浮雕玉还能不能保持完整。
“广、乐仁曦!住手!”
而在众人都惊恐紧张之时,一道清朗的暴喝声突然自大堂外传来。
广仁曦听到这声音,当下顿住了砸玉的动作。
众人见状皆转头看向灯火处照耀的来人。
“少、少爷。”
松了口气道出来人的身份。
正当众人以为来人会怒骂初进府便刁蛮砸浮雕玉的广仁曦时。
令人跌破眼界的事情又岀现了。
“程楚生!你祖母实在欺人太甚!”
“你说带我回家会好好照顾我,你便是这么照顾的?”
“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腹中胎儿的爹,便与你无关了!”
却见原先身手敏捷的女人将手中椅子一丢,指着他们那尊贵的少爷唾口大骂。
而他们的少爷,却呆愣在原地看着女人似是受了极大打击。
而程楚生,实是受到了极大冲击。
广仁曦腹中胎儿?他的?
什么时候的事?
广仁曦见程楚生傻站着,怕他掀了自己老底,丢下椅子便赶紧奔入他的怀抱。
一边呜呜呜哭着,一边压低声音在程楚生面前提醒道:“带我回你房间。”
说着便眼睛一闭,倒在程楚生怀里。
程楚生这才知道她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见她要软倒在地才瞪了她一下扶住她。
“楚生,放开她!”
这种小伎俩,程老夫人不是没见过。
见广仁曦装晕,程老夫人怒从火中来,死死盯着她,对程楚生命的道。
程楚生正想回自己祖母的话,却感腰间皮肉一疼,不由脸部扭曲了一下扫了怀中人一眼才正了神色看向自己祖母:
“祖母,她的事我来处理。”
“明日楚生要早起离开,仁曦要同我一起去,我便带她先回去休息了。”
程楚生说完,直接将广仁曦横抱而起转身向外走去。
程老夫人见状,难看的神情变得怪异,却是没有再叫住自己孙子。
…………
程楚生抱着广仁曦走在灯火通明的长廊,一走远,离了程老夫人视线便将广仁曦放了下来。
“那可是我祖父最喜欢的大玉,便是我祖母惹了你不开心,你也没必要这么吓她一个老人家吧?”
“广仁曦,你心眼怎就这么小。”
一将广仁曦放下,程楚生便不高兴的扫了广仁曦一眼,径直朝前走去。
被程楚生说心眼小。
广仁曦倒也没生气。
只幽幽道:“若是往常,有人在我面前诋毁我,早已去了阎王殿。”
“若不是看在是你祖母,你以为我喜欢演刁蛮泼妇躲她逼问。”
广仁曦的语气带着一分清冷两分漫不经心。
程楚生听言却是脚步一顿转身走到她面前。
弯腰与她对视,目光含着怒色质问着她:
“玉仙宗是什么人都能当内门弟子吗?”
“你这般唯我独尊,分明是邪修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