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炼尸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刺鼻的味道从炉鼎内传了出来。其中一个侍女在这种味道的‘摧残’下竟慢慢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她的旁边还有和自己一起干活的姐妹,顿时吓得哭了起来。

  其他侍女在她的哭声下也慢慢的都醒了过来,在分别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时,也都开始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整个狭小的空间内飘荡着女人的哭泣声,将原本就阴森的空间变的更加的惊心动魄,仿佛阴曹地府。

  “嗯?怎么都醒了?”商户听到动静走了过来,歪着头‘温柔’的笑道。

  “商大人......救救我们啊!”一个侍女哭喊道。她天真的以为商户是来救他们的,充满希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商户在整个商氏的风评极高,待人温和,处事谨慎,从不苛责仆人。此时的他在侍女眼里自然是来救自己于危难的‘好人’!

  “救?怎么救?就是我把你们抓过来的啊。”他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人震惊的事,神经质的问道。

  “商......大人,你......”侍女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被商户掐住了脖子。

  “我这是在帮你们,知不知道!”商户疯癫的把侍女提到炉鼎旁,就要扔下去。

  侍女害怕的挣扎着,却只能如同一只濒临死亡的蛆虫一般扭动着身体,却丝毫无济于事。她绝望的看着炉鼎内翻滚的血水,上面还飘着不知名的骨头,散发的腥臭味让她的眼睛都挣不开了,流下两行清泪。

  “啊~~”在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中,女人落进了炉鼎内,瞬间不见了踪影。

  其他的女仆在听到同伴的惨叫生后,疯了一般的哭喊着,有一个还吓晕了过去。

  “你们为什么要哭呢?我是在为你们好,与其做人,不如做尸,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没有病痛缠身,何其快哉!”商户听到女人的哭叫,不明所以的道。他的眼中带着疯狂,将手毫不犹豫的伸向另一个女人。

  很快,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商户缓慢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对他而言,杀人就如同吃饭喝酒一般的寻常。

  这已经是杜衡他们来到商氏的第三天了,除了在思凌苑待着,他们就没去过别的地方。自然也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商士禹’那个老狐狸时时刻刻派人盯着他们,美名其曰保护少宗主的安全,实则监视。

  这丫的都到家了,还需要保护?

  看来这个冒牌货知道不可能与商三官化敌为友,连谎话都懒得编了。

  而商三官这三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擦剑,练剑,完全不似以前的模样。杜衡担心她会吃不消,也曾劝过,根本没有用。不过如果这样能让她排解心中的痛苦,就随着她去吧!

  人总是要长大的,只不过长大的方式和时间不一样罢了。‘商士禹’的事情对于商三官来说无疑是难以跨过的天蜇,可只要跨过去了,她便是浴火重生的凤凰,翱翔九天。那时的她才是真的长大了。

  正想着,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祝鹗挑眉看向杜衡,在他的同意下,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宴会已经布置好了,今晚就为少宗主接风洗尘,宗主让我来通知一声,”门外的商户恭敬的道。

  “我们知道了,三官在里面睡觉,等她醒了我来通知她!”祝鹗根本没打算理商户,杜衡只能自己走到门前与他说。

  却在离商户还不到两丈处微微的停顿了脚步,随即又恢复了过来,装作毫无异样。

  他的身上飘着一股血腥味,虽然很淡,但是杜衡还是闻了出来。杜衡长年于邪祟打交道,对于味道的敏锐程度向来高于常人,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又经常受伤,想对血腥味不敏感都难。

  “那我便回去复命了。”商户谦卑的低着头行了一礼道。

  杜衡的眼神一闪,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看着商户远去的背影,祝鹗搂住杜衡的腰道“闻到了?”

  自从上次在湖里的事件后,祝鹗就开始肆无忌惮,整日里对杜衡动手动脚的,他也试图拒绝过,不过基本上没什么用。

  “血腥味!”杜衡皱着眉头,淡淡的道。

  “还有吗?”祝鹗见杜衡没有反应,咬着他的耳朵又道。

  杜衡疑问的看了一看他,“什么意思?”

  “我还不确定,等等在看吧!”祝鹗却没有丝毫要说的模样,只是神秘的道。

  “不说就起开!”杜衡翻了个白眼,一掌拍上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嫌弃的道。

  看着自己泛红的手面,祝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过河拆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每次都这样,现在连抱一下都不行了。

  很快,黑夜来临,杜衡拿着一件华丽的衣服走到商三官的房间里。

  “换上。”不出所料,商三官果然又在擦她的剑,杜衡把衣服放到桌子上道。

  见没人理自己,他又道“你是商氏的少宗主,穿着岐山的弟子服算什么,为了让两大门派结仇?”

  “我只是不想穿而已,”屏风内的商三官淡淡道。

  “他不是你的父亲,千万别恨错了人,你迟早是要继承商氏的,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了!”杜衡说完就真的出去了,连停顿都没有。

  这么多年,商三官早就把假的‘商士禹’当成了自己的父亲,连带着对他的恨意也都加到了商氏的头上,自然而然的对商氏没有什么好感。如今突然知道真相,心里的别扭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的,杜衡说的那番话就是想要提点她,她的父亲没有错,商氏也没有错。

  杜衡看着杯子里已经泡的没有颜色的‘茶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商三官再不出来,人家的宴会都快结束了,那个商户连着来催了好几遍,都被自己给糊弄过去。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这已经是祝鹗第三次摸上杜衡的手了,一脸得逞的道。

  看着自己的手再一次被某人放在手中揉搓捏扁,杜衡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说好的谦谦公子,冷若冰霜呢,他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