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仪在路上又给自己掐了一卦,今日小吉带桃花。
“那就是今日可以去酒楼看舞的意思了,说不定还能看到边跳边脱的。”容仪掐完之后,觉得心情明媚了起来,一路哼着小调去了面馆。
他要了一碗面,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老板忽而过来问他:“这位公子,外边那人是你的同伴吗?”
容仪手里还挑着一挂面没送进嘴里,抬眼一看,店外微风细雨中,相里飞卢抱剑等在墙边,背对他,望着店外漠漠茫茫的水汽。
容仪说:“啊……”
老板笑着说:“若是同伴或者侍卫,不吃也可以进来陪同的,我是看外边雨大风冷,想着要不要请这位爷进来坐坐,若是公子不认识他,那就算作路人了。”
容仪:“……”
他这一筷子面,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权衡半晌之后,他告诉老板:“叫他进来吧,我请他吃面。”
相里飞卢被叫进来时,神色还有些诧异。
容仪有气无力地说:“给佛……给这位相里公子上一碗酸汤面,再上一叠糖蒜,让他早点算了吧。”
店主没听明白,兴冲冲地应了好:“好嘞,这就来,酸汤面和糖蒜是吧?”
相里飞卢是不吃蒜的,这是容仪记得的为数不多的他在饮食上的偏好,他也讨厌吃蒜,于是一碟糖蒜上上来,放在中间,两人都一动不动。
相里飞卢说:“你可以当我不在。”
容仪说:“你这么大个活人在我眼前晃悠,外边又冷还下雨,到底我们两个是旧相识,我也不是如此冷漠的凤凰。”
“那我下回站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相里飞卢轻轻一笑,他拿筷子在面汤里搅了搅,但并不吃。
容仪瞅着他:“你不吃?不吃就给我。”
相里飞卢伸手把这碗面给他推了过去,安静地看着他。
容仪先把自己的那碗面吃完了,接着开始吃相里飞卢的,吃到一半,他想起来问他:“你不是被那些人接走了吗?讲经不讲啦?”
“不讲了,我告诉他们,我破魔障的时机就在眼前,所以顾不上他们。”相里飞卢说。
容仪这次很镇静,面不改色地咽下一口面条:“那是挺好的。”
两碗面吃完,容仪还有功夫喝了点汤,直到确实吃不下的时候,就慢悠悠地站起来:“我吃好了。”
相里飞卢说:“嗯。”
容仪望见他没有动,知道他不会走上来跟自己一起,而是要等一会儿跟在他身后,一时间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好就真的当他不存在了。
风雨没有停,容仪在路边买到了滚烫的rǔ酪,揣在怀里,一边走一边喝。时间还非常早,他慢慢逛着,先去脂粉铺看了看,买了一盒自己感兴趣的香粉,又去书市……
容仪在摸上一本香艳书本时,警惕地望了望周围。
目光所及,他没有望见相里飞卢。
婆娑国对这些书的禁制不多,他看见了好多在别国都没有卖的全本,格外热辣刺激,连他都没看过。如果可以大量购买,然后转卖去别的国家,又是一大笔横财……
容仪思索着他的财富密码,又想着自己如今其实不缺钱,最主要的是要是相里飞卢在看着他的时候,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买这些奇奇怪怪的书。
他莫名其妙背负上了某种压力包袱,容仪犹豫半天之后,还是咬咬牙买了:管相里飞卢怎么看他呢!他就当他不存在。
容仪各样都买了一本,塞进了储物戒。随后,他拐了一个弯,再次拐上了那天的酒楼。
一进门,激扬的丝竹弦乐就飘了过来,场上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容仪往楼上一看,明晃晃的一片白一片红,红的是舞娘身上飘逸的红绡,白的是闪耀发光的肌肤。
容仪对舞娘不感兴趣,他相中了在另一边候场的少年们。
他上次买下青月剑,老板已经记住了他,一见他过来,马上冲过来招呼:“刘公子!今儿终于有空了是吗!投壶和上包房都给您留着呢!这次要试试新花样吗!”
“今天不投壶,我想看跳舞,最好是俊的,不要清秀的,要那种带点肌肉,但不要很多肌肉的。”容仪刚说完,老板就神秘一笑,“我们懂,您想看什么样的都有,您要是喜欢看哪位跳,多给他点花灯就是了,想看人跳多少场就跳多少。”
容仪对这里的服务相当满意:“好的。”
老板领他上楼,容仪走上楼梯前,往外看了看。
还是没看见相里飞卢。
果然相里飞卢这次离得很远,他吃碗面后就一直没看见他了。不过也说不定这个人其实悄咪咪地走了,也说不定。
容仪去了上次的包房,在最佳位置观看这些少年们的舞蹈。今日有个少年很合他心意——长得非常俊秀,而且身材很好,气质沉稳,说话少,上身赤、luǒ,另外半身黑衣,十分养眼。唯一的缺憾是,这个位置虽然无人遮挡,但是看不见旁侧抚琴的美人们,场上空下来的时候,他就有些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