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乐乐!你给我住口!”于阔大步上前,抓起她手就要qiáng行拽离现场。
现下倒不是说迟乐乐扒了他和迟暮,而是这场合,他弟弟的演唱会,完美谢幕已然成了笑话,于阔愤怒至极。
可下一秒,迟乐乐疯也似地从挽着的发髻上拔出一根簪子,毫不犹豫地刺向他腹部。
顿时,剧痛顺着腹腔席卷四肢百骸,于阔僵了。
簪子被不遗余力拔出,细长尖锐的簪子已红到看不出原本的银色,一丝诡异且满足的笑勾在迟乐乐嘴角。
现场当即bào发尖叫。
“天!她杀人了!”
“这女人疯了!”
仅仅一瞬,南庭冲上去推开迟乐乐,与此同时,于丞惊慌扔掉话筒,直接从舞台边缘翻下。
“救护车!快——!打120!”
粉丝群làngcháo涌动,后台的摄像师吓坏了,急忙关掉大屏转接,整个场馆在混乱中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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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阔被推进市医院抢救室已是半小时后。
于丞看着沾满大哥鲜血的双手,惊惶地蹲在抢救室外,瑟瑟发抖。
南庭抱着他,不住地抚慰:“没事的宝宝,于阔他一定会没事,相信老公好吗。”
这时,迟暮赶到,见惊恐得脸色煞白的于丞,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双手猝然一紧,艰难开口:“阔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你他妈去哪儿了?我大哥被刺的时候你人又在哪儿?”于丞挣开南庭,猛然起身,狠狠揪住迟暮衣领,抬手就是一拳,毫不留情揍在迟暮左脸。
迟暮嘴角浸出血丝,眼镜也被打歪。
他扶扶眼镜,缓缓垂眸,道:“对不起,我当时和阔儿聊得不愉快...提前离了场。”
“聊得不愉快?你真好意思说出口?”于丞恨恨攥着迟暮,颤着喉结,咬牙道,“我于家到底是欠你迟家?你爸害我父母车祸而死,如今你和你妹又轮流伤我大哥,是不是要我于家死绝你们就都开心了!”
迟暮不说话,任于丞使劲摇晃他,晃得他快要发吐。
南庭敛了敛眸光,走到于丞身旁,拉回他拽着迟暮的手,说:“迟烨的事情怪不了他,因为他根本不是迟烨的儿子。”
话一落地,迟暮垂下了头,于丞则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
南庭说:“迟暮原名叫李暮,五岁时以私生子的身份被母亲送入迟家,但在那以后,他母亲便消失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于丞问。
“呵....他可是南庭,有什么会是他查不出来的。”迟暮低低说完,依旧垂着头。
南庭没有否认迟暮的说法:“我之前在调查迟烨的时候,得知迟暮带走了迟夫人,随后迟乐乐为寻迟夫人也消失了段时间。也就是那段时间,我顺便查了迟暮。”
于丞想起在金融大楼那天,迟烨咒骂了南庭。
“所以迟烨当时说,是你用他老婆女儿的性命作了要挟?”
“我那是顺水推舟,借由这个名头胁迫迟烨,我猜迟暮秘密带走迟夫人,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南庭说着看向迟暮,“迟夫人要他离开滨海,否则就将他母亲卖子一事,公诸于众。”
如果南庭说的是真的,那迟暮一声不吭离开大哥,于丞倒觉得情有可原。
可迟暮却说:“她威胁我?呵....那个毒妇根本就不知道我不是迟烨的血脉,她那么不堪一击,也不配我动手。”
低狠的语气让于丞为之一惊。
他看向迟暮,在那副漂亮的金丝边框眼镜后面,一双满是恨意的瞳眸狰狞得恐怖。
“我的母亲没有卖我,是迟烨骗了她,只可惜,这件事我知道得太晚。”
五岁对一个孩子来说,记忆是模糊的,但对迟暮而言,已经足以让他将往事深刻于心。
小时候他随母姓,叫李暮。至于为什么随母姓,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有记忆时,就从来没见过有父亲这号人出现。
直至他五岁。
那年他突发高烧,原本应该被母亲送进诊所的李暮,在那晚被带到了迟家庄园。
“孩子,我是你的父亲,从今天起,你姓迟,你叫迟暮。”迟烨这样对他说。
就这样,小迟暮天真地把眼前人认作生父,即便迟夫人告诉他,你只是一名私生子,别妄想得到什么。
小迟暮似懂非懂地点头。
但他不知道的是,从那天起,他的母亲就消失了,是彻底消失。
小迟暮病好以后,日日跑到庄园门口张望,他望母亲能回来一家团聚,因为他不想刚有父亲就没了母亲。
等不到母亲出现,小迟暮会蹲在庄园门口哭,哭到背气,哭到眼睛红肿。
直到有一次,迟夫人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私生子能有机会回迟家,你应该觉得庆幸,而不是像废物一样,蹲在这没用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