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丞取下金丝边眼镜,往桌上一扔:“前辈号称情歌王子,那我就唱首前辈的歌吧。”
姜澜异常兴奋,动作很快地跑去点了一首陆白的成名曲《离吻》。
即使很久没唱歌,只要摸到话筒,于丞就迅速进入了状态。
开口第一句便让三人蓦然怔住。尤其是姜屿,一双凤眸直勾勾盯着于丞,浓稠的眼神柔得快要滴出墨来。
被歌声吸引的不仅仅是姜屿,还有正巧路过包房外的南庭。
“为什么没人来报于丞在里面!”南庭骤然停下脚步,扭头质问身后的凌天。
凌天低下头,心虚回道:“估计是他们见少爷一个人......所以不敢打扰。”
昨天,他接到南庭要彻查姜屿的任务,有了结果后,今天便匆匆赶来酒店汇报。而在来包房的时候正好撞上几个手下。
他本打算亲自告诉南庭,于丞进了隔壁包房。可当他见到南庭一个人在沙发上落寞发呆时,一时的怒意涌上心头,也就把这话给压了回去。
“凌天,换一拨人看着于丞,从今天开始,一小时一报。”
“知道了少爷,我们走吧。”
“等等。”南庭眸光如火地盯着那间包房,他想起于丞还受伤流血的右手,便忍不住前去推开那扇包房门。
只微微挪动一步,凌天便上前拦住他:“少爷,正事要紧,我们的人还在楼上等您。”
“可他受伤了!”南庭咬牙说道,眉心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凌天知道姜屿在里面,但他压根没打算告诉南庭,只是说:“少爷,于丞的性子您比我清楚,您越是用qiáng,他越是硬得坚不可摧。您确定要现在去碰这个壁吗?”
凌天的话一针见血,戳中南庭心尖。
现在的于丞已不是当年他说什么都乖乖听话的崽崽。即使他现在冲进去qiáng制带走对方,得到的结果只能和刚才在包房一样,两人会再次不欢而散。
对于小家伙的脾性,南庭不敢贸然再赌。
沉寂片刻,他沉着眸光说道:“让他们盯好包房,于丞一出来,立刻通知我。”
南庭离开时,于丞已经唱完第二首。
包房里,姜屿端过两杯香槟,递给于丞一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让这杯酒代替我。”
“抱歉,我一会儿还有事,酒就不喝了吧。”于丞只想唱两首就离开,没打算喝酒,因为心里还惦记着那没写完的离婚协议书。
谁料,陆白yīn阳怪气地开口道:“人家不想喝酒,你们何必qiáng人所难。再说了,圈里人都知道他修身养性,不近色、不沾酒。”
姜澜却说:“哪有,师父昨天还在宴客厅喝了一杯。”
“是吗?难道传闻有误?”陆白瞥了于丞一眼,寡淡道,“那就是人家眼界高,不屑与我们喝酒,又或者说,于大明星的酒量.....很不好?”
“不喝酒是好事,但今天不要紧,于丞醉了还有我。”姜屿微微抿笑,用肩头碰了下于丞肩头,“今晚,我的肩膀借你靠。”
温柔姜屿的风度翩翩,总让人产生无法拒绝的错觉。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陆白现在是自己徒弟的男朋友,依于丞的脾气,他早就当场撂对方一脸子,怎么可能好声好气站这保持一脸微笑。
“陆白和我不熟,对我有误会很正常。”于丞抬起左手,从容接过姜屿手里的酒杯,“今晚也没什么大事,酒嘛,大家喝高兴就好。”
顿了一下,于丞微微启唇,覆上酒杯边缘,淡色琼浆沿着杯壁徐徐倾斜——
一杯酒饮完,他放下空酒杯,重新端了一杯新的,走近陆白,带着几分挑衅说:“唱歌分不出高低,但喝酒可以辨胜负,敢比比吗?”
陆白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抬头一笑:“好啊,怎么比你说了算。”
“两个人玩不如三个人一起。”姜屿抿出难得的轻蔑笑意,推上三杯酒在陆白面前,“掷骰子吧,点数小的喝。”
半小时后,于丞和陆白都各自喝下十几杯,而只有姜屿输过三次,喝了一杯。
他细心地发现,于丞不论是唱歌、喝酒还是掷骰子,用的都是左手,那右手揣在兜里就没拿出来过。
趁着陆白上厕所的间隙,姜屿小声问于丞:“我见你一直用左手,你右手怎么了?”
“没事。”于丞眨了下有些迷蒙的眼睛,带着丝丝醉意,却又脑子清晰地回答,“下部戏的主角是左撇子,我提前练习一下。”
喝了酒,撒起谎来都不用脸红,还很理直气壮。
姜屿默默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
陆白估计是去洗手间吐了,回来后脸色异常发红。但于丞没打算放过他,接着让陆白掷骰子,还示意姜屿不要参与接下来的比酒,只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