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她再也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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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煦的jīng心照顾下,叶清圆终于在二零一七年的年末,三十一号这天,痊愈。
孟煦很开心:“终于没有把病气带到新的一年里。”
西荞市每年的最后一天,会在澜江江边的广场上举行烟火大会。
数以万计的西荞市民来到江边,在烟花盛宴里,一起跨年。
叶清圆裹着羽绒服,和孟煦一起来江边凑热闹。
孟煦看她裹成熊的模样,笑道:“我看你这个羽绒服,天气回暖之前,就别脱了,一脱就生病。”
叶清圆瞅瞅江岸上的人,年轻姑娘们都jīng心打扮了一番,各式各样的裙子轮番上阵。
唯独她,像一个老年人。
不对,江边的年长者们,都没有穿这么厚的。
叶清圆叹口气。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二零一七年的最后一天,两岸鳞次栉比的楼房都灯火通明,澜江广场上放着新年的贺歌,音乐声和耀眼的彩光在空气中轻柔流动,欢乐的因子传递在过往的每一个人身上。
孟煦从一个小摊贩手里,买了两只气球。
透明的,带着彩灯,里边用小的粉色气球写着“love”。
她把其中一只送给叶清圆。
“怎么,向我表白呀?”叶清圆开玩笑。
孟煦白了她一眼:“是呀,只Love你今天一晚上,新的一年就不love你了。”
孟煦看了看手中亮着彩光的气球,说:“我这不是觉得,这两个气球这么显眼,拿在手里,说不准一会儿有帅哥看到,来个艳遇。”
叶清圆:“……”
“你怎么天天脑子里都是艳遇艳遇?”
孟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她:“我是想艳遇吗?我明明是想帅哥!帅哥好不好!这年头,帅哥是多么稀缺的物种。好不容易有一个,还特么都是基佬!!”
“……”
孟煦正说着,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两个人,她给叶清圆指了指:“你看,说基佬基佬到。”
叶清圆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越过黑压压的人头看到,靠近广场入口的地方,谈之舟和沈为正一起走来。
入口处人不多,衬得两人格外显眼。
孟煦叹口气:“唉,虽然我很伤心,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俩走一起,还挺好看的。”
江边风很大,孟煦涩涩发抖。
叶清圆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施舍给孟煦。
“gān嘛给我?你病刚好。”
“没事儿。”她指指自己的羽绒服,把帽子竖起来后,脖子*处有挡风的。
人越来越多,风也越来越大。
西荞市临海,澜江虽然叫江,但其实属于西荞市市区和澜江岛之间的海域。
海风扑面而来,毫不留情,又湿又冷,像是刀割一般。
叶清圆忽然有点儿后悔。
她就应该现在在家里吃火锅,然后等到十一点四十的时候,再从家出发,直接来江边看烟火大会跨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早早到了,来这儿受冻。
叶清圆把手里的气球递给孟煦:“你帮我拿着,我去趟卫生间,你去吗?”
孟煦摇摇头。
卫生间在广场的入口处,叶清圆往那儿瞅了瞅,发现谈之舟和沈为还在入口那一块儿站着,像是不想汇入拥挤的人cháo。
她不想碰到两个人,可是手机地图上显示,再远一点儿的厕所要一千米。
叶清圆想了想,谈之舟和沈为两个人,都不值她在海风中走一千米。
反正广场上人这么多,不注意的话,他们应该看不到。
叶清圆这样想着,于是把帽子戴得更严实一些,从兜里掏出口罩也一起戴上,然后穿过人cháo向那边走去,顺顺利利到达卫生间。
卫生间在一个高台上,与地面有几级台阶。
叶清圆出来的时候,走下台阶,正要往右拐,忽然感觉身上有东西被拉扯住住,走不动。
她惊讶地回头,本以为是包的链子和别人的缠在了一起,结果发现包上的兔子,正面容扭曲,横尸空中。
叶清圆:“???”
她顺着兔子看去,残忍抓着她兔子的,正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男人的手。
好看的手。
还很熟悉?
叶清圆惊了惊,抬头,果不其然,正对谈之舟那张脸。
沈为走过来:“gān啥呢?”
他没认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叶清圆。
“看见这兔子,觉得挺眼熟的。”谈之舟手里还拽着那只兔子,说话时直直盯着它,仿若兔子主人叶清圆不存在一般。
沈为:“你他妈gān啥呢,快放下,真是为了和小姑娘搭讪不择手段。”
说完,他抱歉地看了看叶清圆,一副“我和这种货色不是一类人”的模样。
叶清圆不敢出声,身体僵硬,不知道谈之舟到底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