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涂装,宣传片,舒适配置,所以你在生气吗?你自己想过原因吗?”
“你都不欢迎自己,凭什么要别人来尊重你?”
陶利似乎油盐不进。
贝卢斯科尼无奈何,揉着眉峰,不耐烦地说:“你总得对得起你头盔上印着的这个17吧。”
流星赛车没有为陶利改装,更没有特制的头盔,陶利这次拿的头盔是他F2时期用的头盔。上面的涂装已经很斑驳了,甚至于有一些凹痕,但车号17仍旧刚劲有力。
陶利定下17,是因为他的生日就是17号。
但父亲后来是这样解析的:“我家陶利天赋这么好,说不定能在17岁拿到F1赛车总冠军呢。”
说这话的时候,陶利拿到F3的年度总冠军,还刷新了最年轻F3冠军的纪录,所以父亲信心满满。
不过陶利进入F2之后,就平庸得让人难以记住他的车号。
17号头盔下传来隐忍的几声啜泣。
“怎么还哭上了?”贝卢斯科尼不耐地俯身,单手推开头盔镜片,看到那双含着泪水的漂亮眼睛时,他想起了陶月,音调柔了几度,“别哭了,丢不丢脸。”
“别看我!”陶利着急地要扣上头盔镜片。
“弟弟,我的处境和你一样。”
陶利怔住。
是啊,贝卢斯科尼的决定让整个F1都觉得荒唐。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不配合他的工作。他受到的轻视冷遇,贝卢斯科尼也感同身受的。
但贝卢斯科尼丝毫没有被击倒。
陶利吸了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哭很窝囊。
“哭不算最丢脸的,最丢脸的是临战而逃。”
陶利翻坐起身,耷拉着肩,想了很久。
跟临战脱逃比起来,最后一名好像也不算什么。
“我想要一个支持我的赛事工程师。”陶利闷声闷气地说。
赛事工程师,是赛车手比赛时与车队沟通的主要人物,包括但不限于通知新决定、讨论换胎、告知赛车目前状况等,是赛车手非常重要的伙伴。如果赛事工程师也不尊重他,那将会大大影响他的比赛心情。
“我来当你的赛事工程师。”贝卢斯科尼说,“只要你完全相信我。这个周末你会得到一个领奖台。”
每个分站会设冠、亚、季军,他们将上领奖台接受欢呼与奖杯。
贝卢斯科尼的言下之意,就是陶利至少会是澳大利亚站的季军。
陶利觉得贝卢斯科尼有些异想天开,但又隐隐有点高兴,因为贝卢斯科尼一直坚信他会成功。
贝卢斯科尼来做他的赛事工程师也好,这个围场里,也只有贝卢斯科尼和他一条心了。
“我觉得目标定为拿下一个积分比较实际。”
全年积分最高的车手将自动成为年度总冠军,积分最多的车队则成为年度冠军车队。而这些积分就是靠一站又一站的正赛积攒而来的。
前10名都有积分。
第一名25个积分,第二名18个积分,以此类推是15、12、10、8、6、4、2、1。
第10名的积分就是1分。
陶利取下头盔,脸上满是泪痕,就这样láng狈地昂头看贝卢斯科尼,说话声音里还有点哭腔:“虽然我的目标跟你不同,但我这次一定全力配合你。”
陶利眼眶很红,眼睛很湿,这种别样的美感,叫贝卢斯科尼收回自己到嘴边的讽刺。他原想笑陶利妄自菲薄的。
第7章
陶利重新梳洗后,跟着贝卢斯科尼回到p房。
里奥已经回来了,有些愧疚地朝他投来一眼,陶利朝他笑了笑,示意自己不在意后,就开始佩戴无线电设备,进入没有自己车号的赛车座舱内,等待技师过来为他做个人座椅调节。
“戴上这个。”
陶利抬头,贝卢斯科尼将手中的靠背递给他,他有点呆滞地接过,往自己脖子上套。
来为他调节座椅的竟然是贝卢斯科尼。
不同于陶利的惊讶,贝卢斯科尼很平静地为陶利细调座舱。
“这个距离还OK吗?”贝卢斯科尼突然问。
陶利怔怔地摇头,太近了。陶利甚至能闻到贝卢斯科尼身上淡淡的男人味道。成熟又有吸引力,就和他的声音一样。
贝卢斯科尼皱了皱眉,俯下身,擦着陶利的长腿往下探手,从大腿一直摸到他微屈的膝盖,那种隔着面料都能感受得到的灼热触感,让陶利紧绷身体。
“我看这个距离刚好。”贝卢斯科尼收回手,几缕散发垂下,稍稍掩去他深邃的眼窝。“踩刹车板不至于太累,你可以先这样开开看,不习惯再调整。”
陶利闷声“嗯”了一句,汗从头盔里流出,划过修长的脖颈,浸入赛车服中。
贝卢斯科尼指挥技师将陶利和陶利的赛车推出P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