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腻了呀。”解说员甲说着,忽然八卦起来,“不过我对贝卢斯科尼这个淤青很感兴趣。”
“谁不是呢。”解说员乙说,“在网上看到别人偷拍贝卢斯科尼在机场的照片时,我都惊呆了,一直在想是不是P的。今天一看,还真不是啊。谁打得这么重,一点都没有消减。”
照片在网上迅速传播开来,这件事已经成了大家茶后饭余的一点谈资。
“坊间传言是他女朋友打的。”
解说员乙说:“我看到别人罗列了他今年的主要行程,不是围场就是公司,感觉女朋友的职业肯定跟赛车有关,不然没时间约会啊。”
短暂两秒沉默后,两位解说员异口同声:“斯特拉。”
“破案了。”
“观众朋友们,我们无意误导大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哈。但贝卢斯科尼这样好吗,一边要抢老丈人势在必得的总冠,一边跟他女儿约会。”
“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因为老丈人不开心才不公开,这淤青究竟是老丈人打的,还是女朋友打的。”
“哈哈哈哈……”解说员甲把话题拉了回来,“歪了歪了,我们得聊赛车啊!”
“好吧,F1下一站在意大利,”解说员乙的语气轻快含笑,“就看贝卢斯科尼带谁回家了。”
镜头在贝卢斯科尼身上一晃而过,又摇向称体重的赛车手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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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利刚刚下了体重秤,jiāo上所有赛事会要检测的物品,一边脱着赛车外服,一边穿过人群,走回马库斯P房。
技师们正在拆卸器械,陶利转而去了马库斯休息楼,夕阳沉沉压下,陶利走楼梯时,抬手揉了把脸。
上到二楼,陶利遇到了老板巴伦。
“陶利。”巴伦说,“别放弃,马库斯的车是能开上领奖台的。”
陶利知道,巴伦叫自己别放弃,是因为听到他的无线电内容。
“我不是那个意思。”陶利连忙说,“我只是决定放弃学习理论知识了,我感觉我这种学渣,埋头苦读还不如凭感觉来得好。”
巴伦吃了一惊:“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陶利正组织着语言,他这次借助进站,凭直觉调整的这些调校,都大大帮助了他的比赛,所以——
“你说我请那么多工程师、机械师来,每个人都深谙理论知识,为什么还需要你去学课本上的东西呢?”
陶利被问懵了:“啊,我……”
“哈迪和艾布纳两人之间的分歧,从来不是谁的专业学得比较差,或者谁的理论知识不到家。”巴伦说,“霍普喜欢哈迪,萨姆里更习惯艾布纳,而你没有偏向任何一方。你们三个人,在调校上有三种不同方向,但你们都上得了领奖台。”
“你的意思是,调校没有唯一答案。”
“有的。”巴伦有些着急,又不得不耐下心来说,“唯一答案就是相信你自己。”
陶利陷入沉思,越发宽广的男人肩膀盛满了夕阳瑰丽的色彩。
巴伦叹气,拍拍陶利的肩膀,走向楼梯,说:“我如果早知道的话,上两个星期我就阻止你了。”
陶利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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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回到酒店,陶利洗了个澡,才看到手机上有贝卢斯科尼的未接来电,他闲着也没事,就索性去找贝卢斯科尼。
流星和马库斯同在一家酒店,来这儿的第一天,贝卢斯科尼就给过陶利门卡了。
所以他很轻松自在地刷开了贝卢斯科尼酒店房间的门,推开门就大咧咧地脱鞋子,骤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陶利缓缓抬头——
会客区挤满了人和拍摄机器,显然是正在准备采访,而此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陶利下意识提起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说:“抱歉,我……捡到了,贝卢斯科尼先生的门卡……”
拿着话筒的记者皱着眉。
陶利突然就醒过神来,如果贝卢斯科尼的门卡掉了,这群人又是怎么进的房间呢。
他竟然想了如此蹩脚的理由!!!
陶利亡羊补牢:“看来,贝卢斯科尼先生……有两张门卡啊……”
记者眉头松开,说:“看来是的,他人刚出去打电话了——诶来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陶利正要回头,就被人从背后肆意揽住肩,他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熟悉的体香将他qiáng行笼罩。
陶利抬头,贝卢斯科尼面无表情地说:“不是跟你说卡放前台就好了吗?”
“额,对,”陶利艰难地圆谎。“可是我还想顺便来和你聊聊。”
贝卢斯科尼则淡定无比:“我还有采访,你先自己待会儿。”
“好的。”
记者已收回视线,开始看自己准备的文稿。
陶利先是拘谨地在摄影机后老实呆着,好一会儿后,看大家都不关注他,他熟头熟路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一大碗车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