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曼说到一半,突然被一道刺目的眼神bī得住了口,他扭头看去,陶利脸色yīn沉。
怎么好像越说越糟糕了?
菲尔曼甚是苦恼。
这时,电梯停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陶利走出电梯,目光在贝卢斯科尼的房门上久久停留。
菲尔曼说:“你要实在为你姐姐不值,要不我们现在去搞破坏吧?你姐姐不好过,也不要让贝卢斯科尼太好受。比赛在即,贝卢斯科尼不会处罚你的。”
陶利抿了抿唇。
贝卢斯科尼不愿意喜欢他,他阻挡十个斯特拉也没有用。
“我不去。”陶利说罢,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侧颜坚决。“我要早点休息,明天好好比赛。”
菲尔曼一听,甚是欣慰:“好好,你去吧。”
回应菲尔曼的是一个重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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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利进了房间,躺到chuáng上,就开始qiáng迫自己想怎么跑赛道。
“全油门过弯,4档、5档、6档……走外线,100米牌降速过弯……”
电梯里贝卢斯科尼有没有牵斯特拉的手?
好像没有。
就算电梯里没有,房间里呢?
贝卢斯科尼的手那么暖……
不不,每次比赛在即,贝卢斯科尼脑子里就只有工作,不可能有别的事。
杂七杂八的想法不断乱入,脑海中的赛道开始扭曲变形,陶利几乎开不下去了。
热泪上涌,湿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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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陶利jīng神有些萎靡,七点就醒了,为了让自己保持良好状态,他下楼吃早餐,在自助餐厅给自己拿了杯牛奶和几片方块面包。
他选了个临窗的座位,看着酒店工作人员给花草浇水。
“嗨陶利。”一管好听的女声骤然在身前响起。
陶利抬头,看到了美丽的斯特拉,她还穿着昨天的红色裙子。
“不介意我坐在你对面吧?”
“不介意。”
斯特拉将盘子放下,优雅地落座,开口就问:“你的经纪人是史黛芬妮吧?”
“嗯。”
“昨天我——”
不远处传来冰冷的男声:“斯特拉。”
陶利非常熟悉这个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说话的人是贝卢斯科尼。
他听见贝卢斯科尼命令:“过来陪我吃早餐。”
陶利艰难地咀嚼方块面包,那gān涩的口感简直糟透了。
而他对面的斯特拉则无奈又开心地叹气一声,和他道歉一句:“真是没办法,陶利,我得先走了,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饭。”
接着,斯特拉端起刚放下的盘子,朝陶利身后走去。
陶利听见斯特拉说:“怎么,才分开一会儿功夫,你就想我了?”
他忽然想起些什么,抬手看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半。
威尔逊车队入住的酒店根本就不在这附近,斯特拉怎么会在早上七点半,抵达这里吃早餐?
是不是斯特拉昨晚就在这里住了?
在贝卢斯科尼的房间?
所以才穿着昨天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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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想法一旦生成,就没完没了地充斥在陶利的脑海里。
就算他真的行驶在吉尔斯-维伦纽夫赛道,身旁的一切景色疾速掠过,前面就是杆位发车的霍普。
哪怕他知道他只要超掉霍普,冠军就稳了,他也没办法集中jīng神。
贝卢斯科尼不但会牵斯特拉的手,还会搂她的腰,亲吻她的身体——
尖锐的轮胎摩擦声传出,陶利晃过神来,可一切已然太晚,他所驾驶的车飙出赛道,将泡沫路障撞上天。
这个场面,赛事方不但给了特写,还回放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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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太丢脸了!”直播解说F1加拿大站的解说员甲恨铁不成钢地大叫,“陶利搞什么啊!霍普拦了他几下,他就慌成这样!”
镜头里,17号赛车按照规定要求返回赛道,排位从第二掉到了第九。
“这种低级错误也能犯。”解说员甲不断叹气,“本来我以为他今天能夺冠的,还准备不少赞美他的话……陶利今天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太丢脸了……”
赛事方的镜头切到维修区内的流星车队里,换胎工及技师们全体愕然,紧盯着数据的贝卢斯科尼也是脸色铁青。
“霍普的尾气不好闻啊。”反而是一向不对陶利抱有希望的解说员乙情绪稳定些,他说,“F1大奖赛冠军得主最年轻也是22岁,陶利才17岁,还有4、5年的时间磨练,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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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区内,霍普所属的威尔逊车队一阵欢腾。
威尔逊领队看着大屏幕,眼底闪过失望之色。
斯特拉走到他身旁,他道:“陶利太不稳定了,需要几年才能成熟,暂时不必再接触。”
加拿大站,以第二名发车的陶利,最终以第四名完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