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宁风又上前一步,刚要下脚再踢,目光却是一顿,忽然揪起那人的领子往下一扯。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有几个侍女已经惊叫着捂住脸。
站在顾让身边的灰衣男子瞳孔一缩,道:“王爷,他肩胛上的印记与榆林中那人的一样!”
顾让看了一眼,目光顿时升起浓浓的杀意。
“将人带回去,严刑审问,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要行刺本王!”
他此话一出,便是要将这人定性为刺客,没人再敢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沈钰:娶了一个bào脾气的娘子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哄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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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之情
人被押下去之后,顾让将白弥月也带走了。
沈呈锦坐在回程的马车上,面无表情,今日一天,已让人觉得心力jiāo瘁。
那个人说照她的吩咐办事,却未说出是办什么事,无非是想让顾让怀疑她。
她微瞌眼皮,不知何时,竟在马车上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棉杏过来为她梳妆,还带来了一个消息,玄悲寺山上被顾让带走的那个刺客,在半路上忽然撞开守卫滚下山坡,不巧撞到了石块,当场死亡。
沈呈锦沉默了一下,没发表什么看法,而是问道:“九皋榆亭是不是一直没回来”
棉杏:“大人昨晚就派人去找了,小姐别担心。”
沈呈锦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棉杏轻声道:“小姐,江侍郎遇刺身亡……您昨天没吓着吧都怪奴婢,不该将您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没事,棉杏姐,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棉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小姐您先歇着,奴婢叫人备些吃食来。”
沈呈锦道了声谢,待棉杏走后,她盯着铜镜看了一会儿,忽然趴在桌子上,眼泪不住地向下掉。
不知哭了多久,才抬头来,默默走到水盆边开始净面……
等棉杏将朝饭送来,沈呈锦神色已经如常,只是眼圈红红的。
棉杏看着心疼,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
“大人说他与夫人可能会回来的晚些,叫小姐不用担心。”
沈呈锦点点头,“是不是因为江侍郎的事”
棉杏:“是。”
沈呈锦坐在软榻上,拿了旁边的靠垫放好,“棉杏姐,你也坐,我有话想跟你说。”
棉杏以前便与沈呈锦亲近,无人在时也不会太拘礼,听了这话,便坐到了下来。
沈呈锦:“棉杏姐,这府中怕是有内鬼。”
去年庙会,知道她出府的人不多,就连沈钰夫妇她都没敢告诉,她以前的贴身丫鬟虽然知道,但她们都已经死在大悲寺的山上了。她搜寻原身的记忆,心中已经大致有了怀疑对象。
棉杏微讶,她以往只觉得沈呈锦性子柔弱心思单纯,如今却好像变了,大概是长大了吧。
这样想着,心中疑虑也减了些许,“大人也意识到了,已经在查了。”
沈呈锦点点头,又问起关于顾让与白弥月的事。
原来昨日顾让是到竹林里拜望定怨大师,却意外遇到白弥月,当时白弥月不知何故会出现在玄悲寺的山上,险些受rǔ,撞到树上昏了过去。
那jian人却对顾让说是沈呈锦指使,顾让一时恼怒,一掌将人打到草丛里,沈呈锦恰好被人引到,好在顾让没有信那人的话。
沈呈锦问起昨日竹屋外的中年男子,果然就是郑丰。
她一开始便怀疑,仅凭一个郑纤,怎么可能安排那么多训练有素的杀手,总觉得这一切都有郑丰的手笔,这对儿父女,手段拙劣,却如出一辙的毒辣。
棉杏微沉吟了一会儿,道:“其实白家受冤,也与郑丰有关,当年侵吞固堤银两的人极有可能是他。”
沈呈锦惊诧:“如此大案,怎会这么轻易让他瞒天过海”
“若是有端贵妃帮衬呢?”
沈呈锦张张嘴,没说话,心思已转了几弯。
郑丰也算得上端贵妃的母家,如果联手陷害白家,也是有可能的。白家一倒,皇帝接着便听到风声疑心太子,如此又同意招顾让回京……
沈呈锦这才发现,也许一开始的想法才是正确的,端贵妃想让顾让代替顾应,因此才会想要笼络她爹沈钰,她也听到过风声,当朝宰执已有告老还乡之心,她爹是最有可能接替他的人。
郑丰原本就与沈钰不和,想要拉沈钰落马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郑丰应该已经知晓白弥月的身份了,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对付沈钰的好时机,不过时机还不够成熟,他不敢轻举妄动。
至于郑纤,沈呈锦很清楚,她想要自己的命。他们与端贵妃唯一的分歧,便是端贵妃想要拉拢沈钰,郑丰是想要除掉沈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