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应了声下楼,心里犯嘀咕,那冷面公子定是在追求那姑娘,可这人冷得像个冰窖一样,他瞧一眼就忍不住打哆嗦,明明没有刻意摆脸色,可就是莫名让人觉得背后发凉,那样子哪有一点像是会讨人欢心的,如此漂亮的姑娘配他着实可惜。
然而现实终不如所想,客栈只剩了一间房,沈呈锦本欲换家客栈,可天色已晚,再去寻的话,怕是连这间也没有了。
二人一同进了房,沈呈锦不由苦恼,房内桌椅倒是齐全,却只有一张chuáng,没有软榻。
她好赖拉住了欲上梁休憩的青湛,“要不,我睡榻脚吧。”
那榻脚倒还不小,自己躺上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在向chuáng上瞧,被子够大,却只有一条。
沈呈锦挠挠头,“我再去要一张被子吧。”
她话音刚落,青湛忽然上前,一把抗起她,朝chuáng榻走去。
沈呈锦只觉地一阵天旋地转,等被扔在chuáng上,整个人还是懵bī的,她趴在chuáng上还没翻过身,就感觉鞋袜被人褪去了。
青湛欺身前倾,把人又给翻了过来。
沈呈锦傻眼看着他,两人靠得很近,暖热的呼吸jiāo织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碰触。
面前的青年也一样看着她,疏淡的眸光染了月华流水般,浅浅落到她脸上,透过他的眸子,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双颊染绯的姑娘。
他又凑近了些,沈呈锦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睫毛快速地抖动,gān脆闭上了眼。
身上一沉,沈呈锦睁开眼,青湛已将棉被盖到她身上,接着连人带被滚了一圈,裹成一团推到了chuáng铺的最里侧。
合着刚才忽然靠过来是要拉里侧的被褥啊。
青湛和衣躺在外侧,伸手一挥,罗帐随之落下。
沈呈锦:“……”
她觑眼瞄着身旁的人,懵bī瞅了他半天。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青湛睁开眼偏头,一双清冷寒澈的双眸望她。
沈呈锦有种被抓包的慌乱,下意识往被窝里拱,将小脸埋到里面。
青湛靠近,伸手去拨她的被褥,将她的小脸又露了出来,只低声道:“闷。”
面前的姑娘发丝有些凌乱,只露出一张染了绯红的脸。
青湛忽然愣了一下,他伸手,就要触上她的额头。
沈呈锦即刻闭上眼睛,心中哀嚎:玉皇大帝大慈大悲观自在菩萨诸天神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阿弥陀佛……
良久都没感受到任何动静,她实在没忍住,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青湛已经重新躺好,眼睛也闭上了。
沈呈锦:“……”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沈呈锦慢慢坐起身,捂住脸怨念了半天,才将被子轻轻扯开,盖到青湛身上,自己则留了一个边,缩到里侧,背过身,面朝墙壁睡下。
青湛微微偏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纤弱背影,又垂眸看着身上的被褥,一时怔然。
沈呈锦不知自己何时睡去的,一觉到天亮,房内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身上的被褥将她裹得严实。
青湛推门进来,提着食盒,沈呈锦不好意思的下chuáng,一上午都没敢正眼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小沈:我都闭眼了,你gān嘛不亲?
青湛:???
☆、被气哭了
硕城离京城,若是骑马,最多两日路程,沈呈锦不知怎的,却不并无此打算,想要徒步回京。二人离了硕城,又走了三日多,便进了一个峡谷。
泉水如绸似缎般缠绕盘踞,芳草满地,青苔如同青绿色中浓墨重彩的一笔,空气中满是清幽的自然的草香。
乱石铺陈,似径非径,清风徐来,温润也带着些许凉意。
鸟鸣声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时有时无,空谷传晌。
乱石居高处,斜着一颗半凋零的木棉树,红的似血的花瓣,风一chuī便飘散而去。
只可惜此时的天空黑云压下,闷雷阵阵。
她与青湛到底还是淋了雨,才找到一处木屋躲避。
这屋子很小,门只能勉qiáng合上遮挡些风雨。里面有一条长凳,一张板chuáng,说是chuáng,倒不如说是农家坏掉的木门四角垫上了石头,不高,但好歹可以隔些地上的cháo寒。
墙上挂着蓑衣,已经很破旧了,角落里有一个瓦罐和一口小缸,只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屋子应当是上山打猎的猎户的临时住所,不过看样子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
青湛将长凳靠着墙摆放,坐到上面闭目养神。
沈呈锦虽然没有湿透,但淋了雨衣服穿在身上着实难受,她坐到chuáng板上,抱住膝盖,将自己蜷在一起。
只是慢慢的,小腹开始阵阵抽疼,开始还能忍,可是后来却疼得她直冒冷汗,那种沉沉的钝痛,让人恨不得将肚子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