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就要撞到沈呈锦,忽然黑影一闪,青湛已绕到他身后,朝他腿弯处踢了一脚。
那人砰的一声跌跪于地,疼得表情狰狞,脸上直冒冷汗,试了半天也没能站起来。
于渚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青湛,心里暗道:好快的速度。
方才青湛并未进屋,那人朝沈呈锦冲撞过去的时候,他离的最近,正要阻拦时,竟已被抢了先,于渚倒是听说过沈呈锦身边有个暗卫,只是不曾见过,今日一见,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沈呈锦坐到身后的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想起白天他在街上说出的那些话,眼睛不由眯起。
“于渚,先把他的哑xué解开。”
于渚过去拽着那人的后领,给他解了xué,把他丢到地上。
那人刚能发出声音,哀嚎了一声,许是方才疼得没力气了,音量倒不算大,不过还是有些刺耳。
沈呈锦皱眉掏掏耳朵。
那人跪坐在地上,环顾四周,见几人围着他,神情有些惊慌,他最后才将目光看向沈呈锦。
灯下的姑娘一身淡蓝裙衫,未施粉黛的脸如凝脂皓雪,她的手臂撑在一旁的桌上,支着额头,眉心微蹙,看向他的目光烦躁又锐利。
他不由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渚上前踹了他一脚,那人受痛,才勉qiáng缓过神来,将目光转向踹了他一脚的于渚。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我?”
沈呈锦开口道:“别问那么多,绑你自然是为了教训教训你。”
那人咬牙,神情愠怒,“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沈呈锦哂笑,“你收人钱财,编排是非毁人清誉的时候,可也没顾过什么王法。”
他神色微变,“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今日茶摊之中侃侃而谈中伤江小姐的人不是你收了郑府下人银子的人不是你?”
听了这话,那人神情顿时轻蔑起来,“原来是要给江大小姐出气来的,像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人人得而诛之,便是没人找我,我也会说出事实。”
沈呈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叶障目,这不过是你心里的偏见,官府都尚未有定论,岂容你信口雌huáng!”
“若真没有定论,岂会被官府下狱姑娘,你如此维护一个弑父之人,不过也是一叶障目的偏见。”
沈呈锦不由被他气笑了,“不愧是个说书人,还真是牙尖嘴利。”她冷呵一声,坐回原来的位置,“于渚,堵上他的嘴,打!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是不是跟嘴一样硬。”
于渚上前,拖着他往墙根处走。
那人挣扎着,“你们欺人太甚,目无王法,我要去告你们!王城之下欺压百姓,你们会遭报应的!”
于渚皱眉将他扔到墙根处封了xué道,他身边的另一个侍卫撸了撸袖子,抬手开揍。
拳头打在身上发出闷响,沈呈锦道:“别下死手。”
那侍卫力道稍轻了些,专挑些打着疼却不致命的地方。
沈呈锦见差不多了,便让人停下解了他的xué,走到墙角处垂眸看着蜷缩的人,道:“今日这一顿打,是因为你收人钱财造谣诽谤,未知事实全貌,你没资格随意评判,这世上有多少人是被谣言bī死的,你自以为仗义执言,其实不过是个以言语为刃的刽子手。”
墙根处的人浑身颤抖匍匐在地,半天也没再回话,又听沈呈锦道:“我敢绑了你,就不怕你告状,你若不服,尽可去告了试试。”
他似乎缓过劲儿来,勉qiáng扶着墙站起来,却已不见方才的倨傲神气。
沈呈锦倒还真是佩服他,落到别人手里还敢出言不逊,原来是个色厉内荏的,打一顿才能老实。
她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这些够你治伤的了,我现在放你走,如果你以后还敢信口开河,就不止打一顿这么简单了。”
他看看沈呈锦,又看看她手中的银子,抿着嘴犹豫了半天,才慢慢伸手将银子收了。
沈呈锦退开一步,“于渚,从后门出去,把他送回家。”
于渚应是,面无表情地上前扶住他,往门口走去。
二人快要走出房门口时,沈呈锦站在他们身后忽然道:“我今日肯放你回去,不过是不想你家中的母亲担忧。”
那人背景僵了一瞬,咽了一口口水,半天,回头看了一眼沈呈锦,又低下头,“我,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沈呈锦一笑,也没再说什么,见于渚架着他走出去,便重新提起桌上的灯笼,临走时又对还在房中的侍卫道:“再暗中盯他几天。”
侍卫抱拳应是,沈呈锦这才提着灯笼离开柴房。
作者有话要说:小沈(恶霸脸):你去官府告我啊,你告个试试,实话告诉你我爹就是官府!e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