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朝身体顿了一下,重心不稳,直接向河中栽下去。
她正要想办法借力施展轻功,腰间忽然一紧,愣是让人给捞了回去。
童朝傻眼看着箍住她的霍云,他因为跑得太急气息尚且不稳,脸上惊惶的表情还没散去,靠近的胸膛咚咚如同擂鼓。
童朝傻愣地看着面前的人,他的身体不是已经好了,这是怎么了?
感觉腰上有些痛,童朝不由得轻“嘶”一声。
霍云愣了下,想起她昨夜后腰上的青紫,赶忙松开手。
他真是被她吓到了,黑灯瞎火一个人立在桥梁上,竟然还往下跳。
如今虽说快要进入四月,可是河水依旧冰凉彻骨,她即便有武功,也是个女儿家,若是真冻着,留下什么暗伤可怎么好。
霍云原本想骂她,撞见她茫然的表情,又把话咽回去了。
他拽着身边的姑娘往榕林院的方向走,“跟我回去。”
于是童朝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他一路拽着回了庄子。
等到了房间,霍云将屋里的灯点上,看着笔直立在房中,一脸等着挨训表情的人,蹙了一路的眉头舒展了些。
他道:“给我看看腰上的伤。”
童朝闻言,低头解开劲装的腰带,又去一件一件扯里面的内衫,打算将衣服掀开。
霍云忽然上前按住她的手,迎上姑娘抬起的露出疑惑的目光,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小朝,我说要看你的身子,你心中没有一点不适吗?”
童朝眼神更迷惑了,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知道她脑子向来一根筋,霍云有些无奈,但也耐下心来,声音放软,“但凡你觉得不愿的事,一定要说出来,即便是我,也不可以qiáng迫你,包括昨晚。”
他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们不再只是简单的主仆,霍云也从来没有真的将她当成自己的下属。
童朝虽说对有些事情反应迟钝,但这一次她听懂了霍云的话,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有不愿。”
霍云听到她这样说,禁不住问:“那你为什么寻死觅活的要跳河”
童朝:“?”
她仰起头,直视青年的双眼,“我看到月亮里面有你,只是伸了一下手,你喊我,我吓了一跳。”
霍云:“……”
合着还是他的锅。
他忍不住无奈又好笑,想了想,还是拉着人坐到软榻上,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吧。”
童朝扯着衣服,背对着他掀开。
露出的一截皮肤白皙细滑,后腰上赫然一道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有些吓人,霍云目光微动,取了袖中的小瓷瓶,用帕子沾了里面的药膏,轻轻给她涂抹。
乍一被碰,童朝整个人僵了一瞬,很快放松下来,一动不动等着他涂药。
他们之间终究不同,几乎什么样的对方都见过,童朝私以为无论两人发生什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第二日依旧该如何便如何,可是今天,霍云却同她说了与她往日认知不同的话。
她有权利选择接受和不接受。
等药膏涂完,童朝开始背对着他打理衣服,霍云盯着她的后脑勺半天,终究没忍住,出声问道:“小朝,我们昨天,做什么了?”
童朝想了想,很认真地解释说:“我昨天扶你回来,你进了房间,抱着我进内室,中途被凳子绊了一下,我的腰磕到了桌子。”
霍云其实想问的不是腰的事,但有些话实在羞于启齿,他咬牙牙问:“我们做那种事了吗?”
系腰带的手微顿,童朝垂着头,声音比方才低了些,“算是。”
霍云:“……”
什么叫算是?
这话童朝确实不好说,两人是真的肌肤相亲,但霍云醉得几乎失了神志,根本没找到方向,只是一味箍着她乱蹭乱动,到最后昏睡过去都没松开手。
霍云没有再往下问,到如今,真的假的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就算他没做到那一步,两人衣衫不整睡到一起,也是事实。
他终究忍不住无奈叹气,见童朝转过身,便靠近了些,眸中隐带笑意,“你方才说没有不愿,是没有不愿让我看你的伤,还是没有不愿让我对你做那种事?”
微暖的气息洒脸侧,童朝呆了一下,道:“都没有。”
霍云笑意更深,眼中细碎的光渐渐柔和,伸指点了点她的鼻头,声音轻缓:“你若要我负责,我定然会,你若不要我负责,我也想。”
童朝脑子再度卡壳,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意思吗?
“负责,是我们要成亲吗?”
“是。”霍云没有犹豫,出声回答她。
“可是渠门门主不能娶妻。”
霍云:“渠门没有这种规矩,那群老家伙自己找不到媳妇儿孤寡一生,不代表做门主的不能娶亲。”